张扬的书房里都是些考究的古董摆件，从烛台、银锁这些杂件到更为雅致的窑件瓷器。
这些东西都被他当成宝贝似地放在玻璃柜里，每天看着心里的满足感瞬间涨满。
但更让他容易满足的还是另一个柜子里的原石。
这些原石就是钱，也是他用来换取那些古董的重要支撑。
他用放大镜仔细地研究了桌上那一块原石，石头正中央有一点细细的裂纹，这条纹并不大，若不仔细看，并不能看得出来。
只是打了光却能发现一丝丝的痕迹，这条裂纹延伸到了石头中部，这样一来，出镯子的几率会小许多。
他的脸色变得更沉，这块料子亦是胖子卖给的他。
“又是有缺陷的料！”
他和胖子合作多年，刚开始时，嗓子给他的料子品质都不错，可近来却越来越有造假之意！
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一看，是胖子。
“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冷。
“张总，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你能不能抽空见下？”
胖子陪着笑，“我特意待了几块上等的料子过来给你道歉！”
“该不会又是什么合成料？”
张扬冷笑，“这方面你一向很在行。”
“张总你怎么会这么想？”
胖子有些尴尬，“这些料子都是好料，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扬想了想，“好。”
胖子一共带过来三块料，每块料约一到二公斤，并不算大。
从外皮上看十分粗糙，且花纹有些杂，这样的料子他竟然说是好料？
张扬冷笑了一声，“你拿这些料子过来是想恶心我？”
这些料子不大又差，没看出胖子一丁点的诚意。
这胖子太抠，对于他这样的大客户竟然还拿这些料子来敷衍。
看来这生意是没法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马上你的这几块料子走吧！”
他已经说得很客气了。
“张总，这几块料子怎么了？”
胖子并不认为这几块料子很差，相反，他觉得张扬要求太高，对他的态度也差。
好歹他们也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他竟然说这些话来恶心人？
他亲自上门道歉，还待了料子过来，就被他这般羞辱？
“张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胖子说话也不太客气了，“我带过来的谢谢啦料子可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好料！”
“你说我可以，但是说我的料子差我就不接受了。”
“你不接受？”
张扬眯起双眼，露出一道凶光，“你他妈敢用你性命保证你卖给我的那些料子没有提高价格？”
“从你那儿拿的料价钱贵，开出来却一般般，你自己敢说问心无愧？”
张扬背过身后不看他，“我看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张总！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胖子急了，“我们一定是有些误会！咱们都合作了这么久，怎么能说不合作就不合作？！”
这不是断他的财路？！
“你走吧！”
张扬冷冷地一句，“靠着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也你们良心也该清醒清醒了！”
“张总……”
“滚！”
……
余温的脚有些累，她脸上那双鞋子有些跟，走了好一会儿，脚面已经明显红肿。
她脚步也越来越难，苏澈也发现了。
“脚怎么了？”
“脚疼。”
余温停下脚步，脱下鞋子一看，脚果然磨了皮。
“买双鞋吧！”
“别买了，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不是鞋子的问题。”
来到明州之后，两人租房和吃饭已经花了不少钱，余温不舍得再多花一分钱。
“买双鞋的钱还是有的！别省钱！”
苏澈拉着她进了一家商场。
“这里面的鞋子都好贵！不要在这儿买！”
余温拉着他，“随便买一双几十块的就可以了！”
苏澈转头笑道，“你就这点出息，几十块的鞋子穿了你待会儿又说脚疼。”
他硬是拉着她进了一家鞋店。
“试一试吧！”
他亲自给她选了一双鞋底比较平的鞋子，看起来简洁又舒适。
余温也再扭捏，拿了一双合适的码数就试了。
“挺合适的。”
“那就买这个！”
苏澈付了钱，一条短信立马就进来，余温瞟了一眼，余额已经不多。
她悄悄叹了口气，他们两人现在没有工作，他剩下的那些钱也不知道能够撑到几时。
两人走出鞋店，前边有一男人，身形高大，穿着考究，两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男人跨出下一步时，口袋里的一张证件却掉了出来。
男人还在继续往前，丝毫没有察觉到。
“兄弟！你的东西掉了！”
苏澈捡起那张卡片追了上去。
“多谢！”
那男人回头，接过苏澈手里的卡片，对他表示感谢。
“没事。”
苏澈已经看到了他胸前戴的那枚翡翠观音吊坠。
玉质通透，水头极好，没有一点瑕疵，是上等的冰种。
他又打量了一下男人提着的包，虽然很不起眼，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个不明显的logo。
这男人是有钱人，苏澈得出一个结论。
“别看了。”
那人已经走出很远，苏澈的眼神还在他身上。
余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开始喜欢男人了？”
“怎么会？”
苏澈笑了笑，牵起她的手，“那个男人戴的那个观音料子很好。”
“你的眼神容易被别人误会。”
余温瞪了他一眼。
两人回了出租屋，这房子很小，但租金却比海州少了许多。
晚饭过后，苏澈就开始低着头看手机，似乎在查询东西。
“你在看什么？”
余温问他。
“这附近好像有一个原石交易市场，我打算明天过去看看。”
苏澈抬头，“如果能收几块好料子，我们的那些债就能很快就还完了。”
他靠过去搂着她，“甚至可以买房。”
余温却道，“买房？”
这是她现在根本不敢想的事，他们目前还有一些债务在身，虽然人不在海州，但是每个月银行还是会按时扣钱。
这些债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还得完，她怎么敢想买房？
“别担心，我们的日子会慢慢好的，先把债还完了，以后一定可以买房。”
苏澈给她承诺。
余温点了点头，有这个想法也好，生活才能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