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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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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霁飞出,冲着走出来的许鹤卿不屑道:“菜鸡。”

    许鹤卿却有些惊讶,“你背着我修行了?”

    “你直接夸我厉害不就得了?”

    许鹤卿垂眸盯着间谍手中的传音石,叫雨霁砍碎。雨霁问他:“那这个人怎么办?”

    “刨个坑,埋了。”

    许鹤卿悠哉悠哉回到寝殿时,鬼朱正惶恐地在殿外走来走去,看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眼睛一亮。

    “仙君?”

    许鹤卿神色厌倦,“我累了。”

    鬼朱即刻退下,她身旁的侍女拉着她,“仙君方才去哪了?”

    鬼朱支支吾吾说他闲逛敷衍过去。

    然而两个时辰过后,谢惊澜一身骇人的森寒之意将众人压得喘不过气。

    鬼朱伏低了头,颤颤巍巍跪下,还未完全跪下,身躯便如坠线珠子一般滚落在地。

    “尊上饶命!”

    忍着全身皮肉撕裂冒血的痛意,一众侍女纷纷求饶。

    许是众人哀求声过大,扰到殿里休息的人,只听得殿中轻微的咳嗽两声,谢惊澜狠目扫过,众人立刻发不出声来。

    许鹤卿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群狼围绕在他身边,啃食他的身躯,头狼时不时抬头看他。

    阴冷的目光是把他押在地狱里的枷锁,他挣扎着最后一口气,从梦中惊醒。

    四肢已经被缠上骨铃,谢惊澜站在床前。一张绝美潋滟的脸,似不染纤尘的谪仙,浑身透着矜贵傲然。

    然而他的眼底幽深,仿若一个尘封在深渊的鬼魅修罗。

    许鹤卿鸦羽似的长睫轻颤,落在苍白的脸颊上投成两道娟秀的剪影。

    他起身,在带起的清脆铃音中缓缓攀附上谢惊澜的身体,手也摸向谢惊澜的腰带。

    谢惊澜握住他细腰,贴近自己,“鹤妃今日去哪了?”

    许鹤卿直言不讳,坦然笑道:“杀了一个人。”

    谢惊澜没想到他如此坦荡,倒是微微怔了一下。

    许鹤卿手不见停,已然解开腰带。

    “为何杀他?”

    “看着不顺眼,就杀了。”

    这种说辞谢惊澜自是不信,他抬手扣住许鹤卿的后脖颈,迫使他抬头。“谁许你过去?”

    谢惊澜的眼里没有杀意,怒气也淡了许多,唯有情欲浓厚。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许鹤卿故作不解道:“可是也没人拦为师。”

    却不想谢惊澜因此阴戾起来,他重重甩开许鹤卿,满室铃响。“不要在本尊面前说谎。”

    许鹤卿喘着气,索性半真半假道:“为师想见你,有个女人便让为师过去了。”

    谢惊澜半跪于床榻,抓起许鹤卿手腕,“你修为尽费,如何能杀得了人。”

    许鹤卿咬牙不说话,他知晓这件事轻易糊弄不过去。见他一脸倔强样,谢惊澜无名火起。

    “来人!”

    在所熟悉的物件纷纷被送进殿内时,许鹤卿骨子里都在发颤,他太懂谢惊澜的手段,这一番用下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啃食血肉,又燃起熊熊火焰,下一刻,结起冰渣子,冻进骨髓。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下,耳边仍然泠泠作响。许鹤卿狼狈地蜷缩一角,浑身冷汗。模糊的视线中他抓住谢惊澜衣袍。

    想要开口求饶,一启唇,全是混乱不堪的痛苦呻吟。

    谢惊澜描着许鹤卿的眉眼,青年眉目疏朗秀雅,每一寸都如一笔一划精心勾勒的雨中梨花画卷。

    如墨般浓稠的黑发被冷汗打湿,几缕湿淋淋贴在额头。谢惊澜拨开,淡淡道:“师尊是不是想逃?”

    许鹤卿拼命摇头。

    “师尊想逃也没关系,因为师尊逃不了。”

    说罢谢惊澜站起身,许鹤卿心中惊恐万分,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谢惊澜会做什么。

    他该扑过去抱住谢惊澜求饶,可是满室的铃音催发体内情动,骨里散发的疼痛又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惊澜骨节分明的指尖触碰到许鹤卿干净洁白的脚踝,许鹤卿更抖了。

    “说到底,还是这些日子本尊对鹤妃太好了,叫鹤妃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不要…”

    “鹤妃可知,本尊指派凶冥攻打碧落门有何任务?”

    许鹤卿说不出话,那指尖已经摸到小腿。

    “本尊下令,要活捉司徒稷,鹤妃不如猜猜要做什么?”不带许鹤卿回应,谢惊澜便接着说:“魔界饲养的那些魔兽发情期要到了。”

    许鹤卿挣扎着往床头爬去,却被一把摁住后膝盖骨。

    “届时他们在下面,我们在上面。鹤妃不妨比较,是本尊耐力好,还是那些畜牲耐力好?”

    冰凉的触感顺着薄薄的皮肤延入心肺,许鹤卿恍然失笑,谢惊澜是想看谁先被玩死吗?

    他扭头,细细地问道:“那你为何现在不把我丢给它们?”

    谢惊澜赫然阴狠神色,猛地拽着许鹤卿脚踝,拖着他便要往门外走去。

    “那好,如你所愿。”

    这时林止衣突然破门而入,他呆愣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望着孱弱而又衣衫褴褛的许鹤卿。

    谢惊澜眼眸一暗,“谁许你进来的!”

    林止衣却不管不顾,大步走向许鹤卿,顺带将谢惊澜推开。他小心翼翼抱住许鹤卿,声音发着颤,“你答应过我不伤害师尊的!”

    被烧得理智恍惚的许鹤卿只能依稀感受到有人将他抱起,耳边似乎亦是有人在争吵。

    可他无暇顾及,痛意伴随着热浪一波又一波传来,于是他便胡乱吻上眼前人。

    “拿出来…为师知错了,拿出来。”

    林止衣满目惊愕,在许鹤卿牵引下把物什取出,扭头瞪着谢惊澜。

    谢惊澜却好整以暇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你,可没这么多同情心。”

    林止衣解开骨铃一把抱起许鹤卿,想要离开,谢惊澜阻拦在他前面,阴森道:“你可别忘了当初他是如何待我们的!”

    林止衣猛然抓紧许鹤卿,垂下眼眸,上挑的眼尾透出无边落寞。“我自然知道。”

    他将许鹤卿小心安置于床榻,轻捧他的手。“师尊,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呢?”

    谢惊澜嗤笑,“那你就看他回不回应你罢!”

    随后转身拂袖离去。

    许鹤卿迷迷糊糊睁眼,只觉得自己要干巴巴的死去,眼前有一汪清凉水,便仰身去汲取。

    林止衣先是发怔,接着眼神逐渐幽深,而后附身回应。

    ……

    许鹤卿一觉睡醒,除了腰酸之外,再无别的,甚至觉得有一丝清爽之意。

    他盯着自己已经被清洗过的身体,问雨霁:“怎么回事,那畜生转性了?”

    雨霁整只剑都是懵的,还未从方才的情形中回神。

    “别装死,说话。”许鹤卿催促道。

    雨霁这才磕巴道:“不知道,谢惊澜在我恨不得刨个洞钻进去,怎么知道他做了啥,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刚刚林止衣在这里,吓得我又赶紧装死。”

    许鹤卿蹙眉,仔细检查一番身体,腿没被打断,手筋脚筋健在,自己也没聋没哑没瞎,一颗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雨霁看他忙活半天,无语道:“就这一回,还不至于。”

    曾有一世,许鹤卿三番五次惹怒谢惊澜,后来谢惊澜废他五感,整日喂他软骨丹,叫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泄欲工具。

    许鹤卿不想回忆起那真正暗无天日的日子,又问道:“林止衣在这做什么?”

    “不知道,哪敢看啊!”

    这倒也是,许鹤卿不再多问,他看向紧闭的大门,心中微微叹口气,老老实实在殿内安然渡过。

    侍女换了一批,想也不用想,大概都死了。

    谢惊澜照常过来,却不再追问之前之事,许鹤卿也装聋作哑配合他。

    直至这日,谢惊澜抓住他脖子,脸上勾着若有若无的笑,许鹤卿直觉不好。

    果然下一秒谢惊澜便说:“世人皆赞司徒骥山之人兮芳杜若,故称其为蘅芜长老。如今本尊倒是要与鹤妃一同欣赏他这杜若之态。”

    而后揽着许鹤卿离开。

    一个巨大的地洞中浓郁的魔气熏天,声声咆哮从地下深处传来。远远瞥一眼,心中惊骇已然翻天。

    那其中,一人执剑,浑身衣衫狼狈沾血,已经看不出原先是何眼色,发丝也凌乱不堪。然身形岩岩若孤松独立,风姿傲然。银光于黑暗中闪亮,手起剑落,迅速斩下一头魔兽。

    这是许鹤卿这么多世以来第一次见到他所谓的至交好友,他怔怔地望着司徒骥奋力厮杀,突然感受到莫大的悲伤,仿若灵魂深处在无力伸冤。

    如若不是他,这般清风明月之人不会落入如此下场。

    谢惊澜掰过许鹤卿下巴,“你这老情人骨子倒是倔,没了金丹也竟还能强撑到如此地步。”

    此时下方的司徒骥也注意到窟口边缘上站着两个人,许鹤卿衣冠不整被谢惊澜搂在怀中,被疼爱的痕迹布满整片肩颈。

    他瞪大眼,双眼猩红如猛兽丧失理智。“谢惊澜,你个畜生!”

    谢惊澜挑着眉,宛若彼岸深处盛开的罂粟,姿丽万千。“畜生?”

    他扣住许鹤卿后脑勺,欺身压下去,一张软榻同时出现在许鹤卿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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