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水做的，”江淞替何霁抹去泪水，“我也没欺负你啊。”
“……哥，”半晌，何霁抬起头，声音闷闷的。
“我在。”顿一下，江淞说：“来个约法三章。”
何霁点头，抿着嘴跟他哥对视。
“成绩没达标之前不准亲我。”
“中途想放弃一定跟我说。”
“不用围着我转，旅游结束回去做自己的事。”
江淞眼神不容拒绝，“行不行？”
半晌，何霁点点头。
“嗯，走吧。”江淞面露微笑，牵着何霁手出去。
洗手池前，何霁手捧水往脸上甩，来回几次，他抬眼看着镜子，“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镜中人脸上还在淌水，神情一丝不苟，仿佛在问国家大事般严肃，江淞猝不及防，半晌点头，实诚道：“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感动。”
何霁笑起来，“……那就好。”
可能这时间段有电影播放，卫生间只有他俩人。
“答应我，以后只喜欢我。”何霁勾着江淞脖子，距离拉得很近，嗓音哑哑。
江淞笑笑，手扒住何霁胳膊，“万一你中途跑了呢？”
“屁，我盯死你一辈子！”何霁眼睛红肿，语气凶恶。
没直接答应，是因为江淞怕何霁后悔，留多一点时间给何霁思考。
他们又买场爱情电影，这次何霁松松握着江淞手，不时瞥旁边人一眼。好一会儿，何霁猛地想起一件事，咬着后槽牙，凑到江淞耳边，“我特么才发现两次表白都在厕所！”
江淞轻笑，“可能厕所比较符合你的风格！”
“……”
玩到晚上十一点，他们心满意足地回去，何霁瞅电梯没人，说：“以后我要把这天当纪念日过！”
“纪念你哭得停不下来。”江淞嘲笑。
何霁急了，“还不是你惹哭的？多疼疼我,哥！”
“行，以后我罩你。”江淞眉眼弯弯。
何霁美滋滋。
姥姥发消息说早睡，他们没去打扰，直接回自己屋。
何霁洗完澡便坐在办公桌写卷子，听见江淞出来，他才起身拉着江淞坐椅子上，拿出吹风机，“什么毛病？又不吹头发。”
“自然干省事。”江淞任由何霁给他吹，他翻开卷子看。
没有情侣名分，却做着情侣该做的事，除了亲密接触。
“哥，我成绩达标那时你想不想公开？”何霁实诚问。
江淞单挑右眉，“还早呢。”
他没想过，要不是今天何霁吐露心声，他不会松口的。
俩人才认识半年不到，就恋上了？
江淞觉得荒唐。
“不早，”何霁反抗，“你想一下吧。”
落地窗外面一片漆黑，谁也没想起来拉窗帘，江淞望向外面发愣。
“哥，你怕不怕被说闲话？”何霁打断江淞出神。
这时代大多数人还不接受同性恋。
江淞抬头与何霁对视，直到何霁关掉吹风机，江淞才说：“姥姥姥爷年级大，怕受不了，等我们都有能力再说，行吗？”
“行，”何霁笑起来，“你没打算把我藏着就行。”
江淞也笑了，“我俩的事与旁人无关，但我必须考虑俩老人。你呢，你怕不怕？”
“我都想跟你结婚，你说怕不怕。”何霁抓抓江淞头发。
多少海誓山盟最后不欢而散，江淞没接这话，笑着拉过旁边椅子，“给你讲题。”
“好。”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无趣，但何霁会找乐子，偷偷捏江淞手指头，跟江淞说悄悄话，还暗示姥姥双胞胎的事，跟江淞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东西。
“你说我这么猖狂，咱俩出柜那天姥姥会不会指着鼻子骂我拱了她家小白菜？”说完，何霁拉着江淞胳膊笑弯了腰。
闻声，姥姥转过头，“孙子，给姥姥说说你在笑什么？我也想笑！”
何霁一瞬间停住笑，他直起身想求助，但他准男朋友单挑眉看好戏。
“啊，姥姥，那个……哦，我忽然想起母猪上树的场面，才忍不住大笑。”何霁嘴角抽搐。
姥姥笑了，“这孩子，不就是猪爬树吗？”
“嗯，猪爬树。”何霁象征性扯扯嘴角。
没get到笑点，姥姥便继续赏花。
“头一次见这么帅的猪。”江淞补刀。
何霁白他一眼。
完成所有的卷子，计划表也到最后一天，他们踏上回程的航班。
时间过得好快！
不舍得！
想和江淞多待几天！
何霁心想。
早上九点他们到达机场，送完姥姥姥爷他俩回到家。
“明天的票。”江淞给何霁看眼手机。
“啊！不是吧！”何霁无力摊在沙发上，他刚还在祈祷江淞忘记这回事。
江淞笑着问：“要不改签？”
“行！”何霁立马激灵坐起来。
“你确定？今晚十点的。”江淞坏笑。
何霁揽着江淞肩来回摇，无赖道：“不行，哥，我待个一星期再回去，好不好？”
“不好。”江淞直接说。
卫生什么的收拾好，佣人就在自己房间待着。此刻，只有他俩在客厅。
脸埋在江淞肩窝，呼出的气蹭过江淞耳垂，何霁撒娇，“哥，新婚夫夫是不能拆散的！你太坏了！”
自从电影院发生那场后，私下里何霁总当江淞面说他们是新婚夫夫之类的话，也不嫌害臊。
江淞已经见怪不怪，“不介意当个反派。”
“哼！”
准男友太狠心，何霁只得作罢。
“一丰给我看过训练视频，你跳起舞特别帅。”江淞真心夸何霁。
何霁了无兴致，声音闷闷的，“你的眼光指定不差！”
他虚抱着江淞，狠狠闻江淞身上的味道。
“拐着弯夸自己，可真行！”江淞单手举起何霁下巴往后推，“睡一会儿还是出去逛？”
嘴巴被挤得像金鱼嘴，何霁反问：“你想干嘛？”
“去超市。”江淞被何霁萌笑，松开了手。
“走呗。”何霁手放在江淞腰间，还捏捏，心疼道：“没一点赘肉，太瘦了！”
江淞无奈，“天天说，我耳朵快要听出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