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凌渊张口想说没有，可一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太对。
男人话里有歧义，他怎样回答都是陷阱。
何况，他也没必要配合他的恶趣味。
凌渊敛去眼底寒霜，看了一眼床尾整齐摆放的鞋子，又看了看已经起身，离着床尾及近的男人，眸色一凝。
“怎么了？”
于温言唇角含笑，明知故问。
僵持片刻。
凌渊咬了咬唇，打算从病床的另一侧绕着走。
察觉到少年意图的于温言，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都这样了，服个软不会吗？
“过来。”
他淡淡看向凌渊，命令的口吻里带着些许压迫感，恍若在警告着他，不要挑战他的耐性。
“我不。”
凌渊回瞪了于温言一眼，昨晚哭了许久的眼睛还有些肿，这会儿瞧着眼尾泛红，衬的皮子又白又嫩，好似都能掐出水来。
落在于温言眼中那里还有半点恶狠狠的架势，瞧着只以为他又要哭了。
到底不是他手底下那些皮糙肉厚的家伙……
或许，他刚刚对他说话语气不该这么重。
于温言反思了一下，弯腰拿起凌渊的鞋子，站起身。
既然他不肯过来，那只能他过去了。
“……你又想干什么？”
凌渊全身紧绷，一脸戒备的望着于温言。
男人身量修长，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半高领黑色长袖t恤，瞧着清瘦，不觉得有多结实，却在他俯身蹲下的那一刻，随着衣衫贴服的痕迹显露出了一道道完美的肌肉弧度。
也许脱去衣服的男人，远比现在看着要健硕有力的多。
心里的念头一经蹦出，凌渊霎时红了耳根。
待他明白于温言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这一片小灼热已经极速蔓延至脸颊，融进他冷冰的血液。
于温言将凌渊发凉双脚裹在衣服里，紧贴着自己温暖的身体，将热度一点一点传递过去。
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
毕竟，他是与他父亲同辈相交的人。
照顾小辈是他应该做的。
往后就是让凌渊喊他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等一等，马上就好。”
“……”
凌渊低敛着阴郁的眸子，指尖摁着床沿，攥的越来越紧。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他们只见了一面而已。
或者说，他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凌渊舔了舔后槽牙，心里冷嗤了一声，脚尖故意撩过他结实的小腹，“我不冷了，你可以松开我了吗？”
“嗯……”
“好。”
一连间隔几秒，于温言面不改色的回了两个字。
随后依旧半蹲着身子，为他把鞋穿上，
见男人反应非常正常，脸上甚至连半点局促的表情都没有，凌渊不免迟疑了。
难道不是因为想睡自己？
那是为了钱吗……
“我车上有洗漱用品，你简单处理下，我带你去吃东西。”
于温言淡淡说着，没注意凌渊的异常，直接把车钥匙交到他的手中，穿起外套便向外走去，“我去去就来。”
凌渊站在走廊上，目光遥遥琐视着消失在尽头的挺拔身影，眯起了阴冷的眸子。
比起后者，他好像更期待是前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