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
贺司宥老实巴交，“偶尔也陪室友去打打球，看电影，实在无聊，就在宿舍睡觉。”
“你会打球？”
顾霆表示怀疑。
小男生干干净净，皮肤雪白，四肢即便被宽松的衣物包裹着，也不难看出骨架纤细，一看就不像是会经常上球场暴晒锻炼的人。
“我不打。”
贺司宥说，“我都是去给室友递毛巾，送水，偶尔帮他们捡捡球。”
“这么乖？”
顾霆挑了挑眉，总算给人露了个笑脸。
他拿起贺司宥的履历，快速扫了扫，“你说你五岁开始学钢琴，基本功扎实，技法娴熟，但……像你这种水平甚至远比你优秀的人满大街都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录用你？”
贺司宥脑子一顿，被问得蒙住。
这题超纲了，没在他准备范围内。
“换个问法。”
顾霆看出人紧张，没打算继续为难人家，“也就是说，你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优势，并且这种优势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贺司宥被顾霆主导着，陷入深思。
他想了想，说，“我、我自幼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很清楚老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我知道怎么照顾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顾霆，“我是指，那位患病的老奶奶。”
“是吗？”
顾霆耸耸肩，“漂亮的话谁都会说，但实际做起来就不一定了。”推开老板椅站起来，“你必须用实际行动来向我证明，你可以。”
贺司宥：“怎么、证明。”
“很简单。”
顾霆解开双排西装扣，坐到沙发上，舒服地翘起二郎腿，“我现在就是那个患病的老人，三分钟之内，你能让我感觉到……舒服，就算你面试通过。”
贺司宥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小声问，“舒服，是什么意思？”
顾霆：“……”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虽然昨晚，你确实让人很，嗯……
顾霆轻咳两声，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就是让人觉得，跟你相处很开心，很愉快，再也离不开你了那种。”
很开心，很愉快，不想分开？
贺司宥迷茫地眨了眨眼，半晌，眼睛亮亮地绽出道光芒。
是沈大哥。
他和沈大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种感觉。
贺司宥表情一喜，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开心地走到顾霆面前，“我需要一个道具。”
“你说。”
“我需要一条丝巾。”贺司宥说。
顾霆沉默片刻，用座机拨出个号码，没一会儿，女秘书就把一条浅白色的丝巾交到贺司宥手上，细心掩好门离开。
贺司宥将丝巾叠成细细的一长条，征询性地看向顾霆，“还需要把你的眼睛蒙起来，可、可以吗？”
顾霆轻轻勾唇，这种好事他怎么会拒绝。
他跟一个艺术生谈恋爱的时候，对方没少用这种招数跟他调情，他享受着呢。
“你随意。”顾霆说。
贺司宥嗯了一声，拿起丝巾，小心翼翼地把顾霆眼睛蒙起来，走到他面前检查一番，轻轻呼出口气。
好了。
有点儿像沈大哥了。
顾霆眼眸深邃，冷峻中又带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他实在没办法入戏。他要把舒服温暖的感觉带给顾霆，就必须把他想象成沈大哥。
贺司宥找到控温屏，把冷气调到最低，坐下来，等顾霆被冻得受不了。
眼睛被蒙起来后，感官就变得特别敏锐。顾霆大概知道，贺司宥站在离他较远的位置，并且，调低了室内温度。
这小家伙，到底想干嘛。
顾霆勾起薄唇，坏痞的笑了一下。
“你觉得冷吗。”
贺司宥见时间差不多了，走到顾霆身边，微垂下头，轻声问他。
顾霆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很冷。”
其实，他天生抗冻，大雪天都敢裸泳。
只是，他要不说冷，人小可爱怎么抱他。
“那你想不想……”
“想。”
顾霆打断贺司宥，“想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