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宥：“……！”
他看了眼时间，快一点了，顾霆怎么还没睡，还加他微信。
贺司宥想了想，打算明天再回。
他刚把手机放回去，短信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接连一串。
【刚开完会。】
【听我秘书说，你想再面一次。】
【你微信加下我，我把面试地点发你。】
露娜最终选择帮贺司宥递话，因为她发现贺司宥家住址，是红荔村。
原来是说面试的事儿。
贺司宥表情一喜，迅速就点了通过，还认认真真地写上备注，顾总。
顾霆开了一下午的会，晚上又被几个投资商拉着喝了好几轮，有些微醉。露娜把他送回别墅，他简单冲了个澡，疲惫地靠在床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贺司宥的电话号码，请求添加他为微信好友。
他问过高珩了，高珩给他找的那人姓陈，是个刚入演艺圈的小鲜肉，仗着自己还是个雏儿，天天被经纪人寻思着往金主那儿送，企图攀上个高枝儿，从此资源不愁。
只是不知道，最后进他房间的，怎么变成了贺司宥。
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贺司宥应该不是那种会和人一夜情的。
也就是说，他是在人不知情甚至是不愿意的前提下，把人给睡了。
但又说不通。
一个人就算喝得再醉，哪怕脑子不清楚，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在进入贺司宥的时候，贺司宥可是伸手抱了他的。
也就是说，他是接受这件事，并且，很享受的。
顾霆舔了舔嘴，笑着给贺司宥发去个表情包。
【你好！】
贺司宥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已然把顾霆当成自己老板。
【顾总，您好！】
顾霆收到消息，怎么看怎么觉着“顾总”俩字儿生分。
不过，合乎情理。
人小家伙昨晚醉得厉害，房间里只开了地灯，早上他离开的时候，人又睡得正香，当然不知道他是谁。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顾霆问。
贺司宥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被你吵的，手上却老老实实地回，【就睡了。】
【嗯。】
顾霆一笑，说，【小朋友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赶快睡。】
贺司宥一愣，他哪里小，他都十九了，成年了。
想了想，回复，【顾总，您把面试地点发我，我一定准时到。】
顾霆一啧，忍不住发笑。
这小孩儿真够单纯。
哪有人大半夜不睡，闲得蛋疼，加人好友只为聊工作。
【不用。】
顾霆一笑，说，【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贺司宥：“……？！”
顾霆从履历表上搜刮到贺司宥家地址，推掉上午的会，开着辆迈巴赫，高调又不失庄重地出现在贺司宥家门口。
“你好，我是贺司宥的老板，来……接他上班。”
“麻烦你喊他出来。”
顾霆摇下车窗，见贺丽珠一脸警觉地打量自己，表情冷淡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贺丽珠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年纪虽然大了，看人的眼光可贼准。顾霆那身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人虽然长得帅，眼睛里却透着股玩世不恭的风流，不稳重，不成熟，略显轻浮。
“你是不是弄错了。”
贺丽珠语气不善，“我家司宥还在念书呢，哪儿来的老板。”
“奶奶。”
贺司宥听到动静，随手抓件衣服套上，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是、是我找的兼职。”他昨晚熬夜，犯困得不行，他是听到顾霆和奶奶说话的声音，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顾总，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来这么早。”贺司宥尴尬地扯了扯衣服袖子，“我、我还没刷牙，洗脸。”
“不着急。”
顾霆熄掉火，扭头看贺司宥，贺司宥一头浅棕色的头发睡得乱蓬蓬，留海向两边外翘，额头露出来，显得鼻头更加圆润秀挺，衬着那张圆圆的包子脸，乌黑的大眼睛，没睡醒的样子有点过分可爱了。
顾霆拿出平板，笑着看股市，耐心十足，“等你。”
贺司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穿好衣服，跟贺丽珠保证顾霆不是坏人，贺丽珠才放他上了车。
“你奶奶，好像挺不放心。”
顾霆从后视镜里看着跟了一路的贺丽珠，偏头对贺司宥道。
“老人家，都是这样的。”贺司宥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顾总，您别介意。”
“她可能觉得，我是坏人。”
顾霆勾唇一笑，说，“拐带小孩儿。”
贺司宥一愣，表情尴尬地僵住，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霆看出来人腼腆，没逼太紧，过了会儿才问，“那你呢？”
“……什么？”贺司宥没反应过来。
“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顾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