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找死？”口哨声吹溜一响，一颗小石子打在一名盗贼的脑袋上，让盗贼极其不爽。
四名盗贼转头望向一户房顶，瞪起了眼，从腰上拔出了匕首。
“叶舟，是你小子？”
长腿少年从房顶单手撑着，翻越下来，落到地上，拍了拍手上灰土。
“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发现了几个偷鸡摸狗的贼。”叶舟抱胸而立。
盗贼不悦地瞪着他，警告道：“叶舟，你他娘少管闲事，你是不是吃腻了，敢管起老子们的事来？”
叶舟揉着空腹，“这屋子里有什么好宝贝？你们让让，我也进去找找。”
看他分明是要来找茬的，盗贼们脸狠了起来，“姓叶的，你信不信老子卸掉你一条胳膊？”
叶舟眉眼一挑，桀骜一笑，“来啊。”
“我呔！给老子打他！”
盗贼们齐齐举着匕首冲上来，叶舟突然往后一倒——盗贼纷纷愣住，人呢？
叶舟手掌向后一撑，人又弹起来，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打得盗贼趔趄倒退，纷纷捂脸。
吐出被打落的牙齿，盗贼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叶舟。
“抓住他，剁了这小子的手！尼玛！”
这会他们学聪明了，没再一起上，而是把叶舟包围起来。
叶舟还是站着不动，身子往左一偏，往右一歪，往下一蹲，往上一跳，一个大回转，蹬蹬几脚，给他们踢得晕头转向。
齐齐趔趄退回原地。
“？？？”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拳脚功夫？”
“不知道啊？”
“不过，上次军中操练，发了个告示，有自告奋勇者愿意比一比的，也能参与。说是赢了，能到军营当差。这小子好像去了，还挑衅了军长，不过，被打得落花流水的。”
盗贼凶意毕露，“格老子的！这小子狡猾得很，哥几个，给他颜色瞧瞧！”
沈思月与兄长在暗处观战，会有个陌生少年突然冒出来，这是意料之外的。
知知的梦都不怎么靠谱啊？
每次都有意外发生。
沈思月：“……”
这个叫做叶舟的少年看起来像是役人村的人。倒不是说村落里面的人就一定胆小怕事，这些入村的盗贼不是寻常盗贼，都是一些人拐子，看他们行动熟练，肯定干惯了这种事，后背多少有人撑，流犯地位低下，惹不起这种人，少年敢站出来见义勇为，需要冒很大风险。
沈破云则是盯着叶舟出的拳脚，他打小军营长大，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叶舟使的是军营路子？虽然加了他自己的灵活应变，但出来的招式，还是能看出门道。
不好！
沈破云眼睛盯着盗贼，发现他们想使阴招，立即打出两颗石子。
不过叶舟还是中了一个人的招，让细小的麻针钉中。
叶舟拔下麻针，看了一眼，忽然感到手臂软绵无力。
盗贼匕首对着他刺过来。
沈思月打出石子，击偏盗贼匕首，一个翻身擒拿，将盗贼双手反扭后背，再一个利落手刀，击晕对手。
叶舟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你是叫叶舟？你怎么样？”
沈思月打量叶舟……他好像有点儿呆滞。
叶舟觉得手臂软绵无力，渐渐整个左半边身体都像是失去了知觉，其余还好，腿好像能动，就是身体不平衡，这感觉怪奇怪的？
他这么想着，眼里却只是看着沈思月，脸又红了。
然后，叶舟看到自己在流口水？
他半边嘴也让麻针麻得不自觉张开，口水顺着嘴角掉下来。
叶舟脸通红了，但这次不是因为姑娘，而是恨不能瞬间从姑娘面前消失。
他挪了两步，身子一歪，挪两步，身子一歪，嘭——倒在地上。
沈破云同时出手，迅速制伏了另外几个盗贼。他从盗贼身上搜出装有麻针的小竹筒，取出一根，闻了闻。
“有药味，看他的症状，想来是盗贼在针尾抹了麻散。还好，不是毒。”
沈思月皱着眉头，看着摔倒在地的叶舟，蹲下来问，“你住哪里？”
叶舟：“额，额……额额……”
“哥，你看这几个盗贼怎么处理？”沈思月看叶舟一时半会好不了，先让他躺在地上。
沈破云道：“似这种不法之徒，留下来是个祸患。刚好州管事还没走，可以让他带出城去处置。我去叫陈虎，让他们来帮把手。”
沈思月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咱们露了脸，不处置了，怕会有后患。”
沈破云道：“这里藏了不少奸恶之徒，咱们小心为上，但凡出手，一定难免惹来事端。但咱们沈家人，不怕事。”
沈思月同意兄长看法，“有时候，恶事想躲也躲不开。赵大人让我们来，也不是来躲着过轻省日子的。”
“我看，我们要尽快熟悉这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老师让我们在这里找翻身的机遇，那就得先将它摸透。”
沈破云过去这小一月时间，已经对这个脱胎换骨的妹妹刮目相看过许多次了。
“不愧是哥的丫头，已经和哥想的是一样了。”
沈破云握了握妹妹的肩，眼里一如既往宠溺，只是多了几分宽慰。
沈思月微笑，“哥你去叫人，我看快要到五更了。”
沈破云动身去叫陈虎他们来帮忙，沈思月看了看房子，里头还静悄悄的。
总算能有个遮风避雨的房子，大家都睡得很沉。
并没有被吵醒。
她绕着叶舟走了一圈，蹲下来，发现叶舟身下掉出来一样东西，是一根短小的骨笛。
刚刚的笛声，是他吹的？
叶舟倒在地上，刚好视线对着一处墙缝，瞄到一个转身离开的身影——那人藏身得远，又熟悉村子地形，很快隐匿了。
叶舟转了转眼珠子，动了动他的右手，“额，额……”
沈思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远处一个人影，但已经来不及追，那人消失在巷弄复杂的村子里。
暂时不知是不是盗贼一伙人。
沈思月皱眉，低头看了看叶舟，等沈破云带了陈虎他们返回，她把刚才看到的说了，沈破云也皱了一下眉头，冷静道。
“先处理这几个。至于这小子……”
“哥，我想把他带回我们屋子。等他麻效过去，说不定可以问问他。”
“行，我来。”沈破云扛起叶舟。
叶舟：有点想吐。
憋住！！
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