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遥挨了先生好一顿训斥，赔了人家医药费，还给他送了自己空间里的特效药，这孩子的鼻子要是不好好治疗，会落下鼻炎的后遗症的，这个时代的医术是治不好的。
到底是夏夏惹的祸，当娘的得善后。
两人耷拉着脑袋一起回了家，向清遥忍不住跟夏夏发牢骚：“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让这个老头子骂的跟孙子似的吗？
阿娘跟你讲，当年我师父那个老不死的敢骂我，阿娘都敢跟他捶，为了你，阿娘受多大气啊，你说说你，可得长点儿心吧。”
夏夏嘻嘻笑，她知道阿娘不是真的生气，小孩子可会看人眼色了，还纠正她：“阿娘，先生说了，要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么说自己师父是不对的。”
向清遥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揉揉她的脑袋，“那好，阿娘换个说法，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师父。”
“这是什么意思啊？”
向清遥坑孩子也是一绝：“你回头问问你先生啊。”
“好吧。”
夏夏记在了心里。
带着她回到酒楼，让厨房做了饭菜，夏夏大口大口吃着，不断冲着向清遥讨好一笑，幸亏阿娘没有罚她。
于清婉端来一杯茶给她：“怎么了？夏夏惹祸了?“
“真是祖宗，被人家鼻梁骨给打裂开了，你说说，她没轻没重的，以后可怎么办？我还得给她吃好的喝好的，什么事儿嘛。”
于清婉道：“夏夏，可不能下手那么狠的，咱可不许欺负人，你阿娘让你学武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欺负人呢。”
夏夏吃饱了，擦擦嘴道：“是他骂念恩哥哥没有爹，有娘生没爹教，我阿娘说过，这种人嘴欠，不跟他哔哔，打的他跪下喊爹，教他做人。”
于清婉：“……”
向清遥也愣住了，她没有问孩子为什么打人，相信她会有分寸，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打的好，不愧是阿娘的好女儿，不过下次打屁股，别打脸，打了脸很麻烦的，打的他疼还没法说出来，才是聪明呢。”
“他屁股那么臭，我才不想打呢！”
“你不会用脚踹吗？”
夏夏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于清婉眼眶微红，孩子每次回来都高高兴兴的，却没想到在私塾被人欺负了都不告状，她这个阿娘当的太不称职了。
“哎呦，于姐，你咋还伤感呢，你要相信孩子的，他们比咱们想的坚强的多，夏夏不出手，念恩那个脾气，也得揍死他。
他没爹养着咱们自己养啊，咱教的比他们更好，爹这种东西，除了赚点儿钱给你添点儿堵，还有什么用？”
于清婉：“你别胡说，教坏了孩子，孩子也是需要爹爹的。”
“要不，咱养个小白脸子？”
“你可拉倒吧！”
于清婉噗嗤一声笑了，什么伤感都被她给搅和没了。
于念恩回来，六岁大的孩子莽莽撞撞的，跑的跟小牛犊一样，冲进厨房找吃的，于清婉给孩子打水洗脸，担心孩子的心情不好。
“念恩啊，在私塾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最近没有挨揍，先生都夸我了。”
“那跟同窗玩儿的怎么样？”
“很好啊，他们都没我厉害，我是班级里的老大呢。”
于清婉：“……”
和她想的好像不一样啊。
“阿娘，没事儿我和夏夏去骑竹马了啊！”
“去吧，去吧。”
于念恩和夏夏去胡同里骑竹马，看不到人，于念恩脸色沉下来：“夏夏，你是不是跟我阿娘说什么了？咱不是说好了，我能解决的吗？”
“你能解决个屁啊，要不是我出手，你都被他们五个打死了，还老大呢，你吹牛有点儿谱儿，我才是老大好不好？
害得我被阿娘训了老半天，于念恩，你可长点儿心吧。”
夏夏戳着他的脑袋，于念恩理亏：“对不起，谢谢你啦，夏夏老大最厉害了，你能教我学你的功夫吗？”
夏夏道：“我都是大明叔叔教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教会你，你试试吧。”
俩孩子瞒着大人，不知道搞出多少事儿呢，内功都敢随便练，也不怕走火入魔，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也是于念恩运气好，竟然还小有所成了。
加上向清遥教导的拳脚功夫，寻常三五个的大汉都能打的过呢，真的是在私塾里称王称霸的，无人敢惹。
夏夏被向清遥逼着上学，找个肯收下女孩子的私塾不容易，向清遥对夏夏的学习可是一点儿不放松，读书明理，必须得读，还得比男孩子读的更好，这个世道，女孩子只要更优秀才能活得好。
夏夏一肚子不快，看到先生走进来，想起阿娘的话，站起来道：“先生好啊。”
“嗯，你好。”
“老而不死是为贼，先生，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刘先生瞪大眼睛：“你，你从哪儿学来的？你是不是骂老夫呢？”
昨天才教训她，今天问这个，先生不能不多想。
“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和老不死的相比，哪句话是好话，我好记住了。”
刘先生气哼哼道：“哪句都不是好话，我看你就是太顽劣了，伸出手来，不打你你不知道错。”
夏夏嘟着嘴，还要挨打，真想揍死这个死老头子，但是她知道，自己要是打了先生，阿娘肯定会打死她的。
只好过去伸手挨打，先生知道她是女孩子，到底没有用多大力气，啪啪两下子，夏夏眼睛瞪得老大，就这？
“知道疼了吗？以后记住，这两句话都不礼貌，不许说了。”
夏夏啊了一声：“哦，多谢先生，要不先生你多打两下消消火？”
刘先生：“……”
这女娃娃怎么比男孩子还难皮呢？
不过打学生出去不是他的为人，摆摆手：“回去好好写你的字儿，先生我要检查的，写不好还得挨打。”
“好吧。”
夏夏回到座位上，下课的时候于念恩担心问她：“是不是很疼啊？先生真狠，等我长大了，掀翻这个学堂，让天下孩子都不用读书。”
夏夏低声道：“一点儿都不疼的，你以前哭的那么惨，吓得我以为多严重呢，挠痒痒似的。”
于念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