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冉溪听话去做实验，果然很快就渗透了，有些气馁，要是弄的很厚，那就不舒服了，和用之前的东西有什么差别？
“这可怎么办？难道不行了吗？”
向清遥看她难得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鼓励她道：“之所以会渗透，是因为底下没有防水的东西，你可以想想，什么东西轻薄防水还透气？”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嘛！”
又要防水还要透气，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吗？
向清遥摊摊手，表示她也无能为力，现代的卫生棉，用的是吸水结晶，还有各种塑料纸，一直在更新换代，力求更透气更舒服，还不渗漏，但是古代就难了，找个这种材质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我想想吧。”
赚钱计划就这样搁置下来，申冉溪有些黏答答的。
向清遥没有安慰她，都是成年人了，自我情绪调节是基本素质，没有谁会一辈子陪着你，安慰你的。
冬至经过一次地狱一般的历练，没有那么抗拒读书了，不过人也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比起以前莽撞调皮，想一出是一出的，做事儿之前知道思考了，这对一个六岁孩子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这一天，下了学回家的路上，夏夏和于念恩去买糖人吃，冬至对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不感兴趣，高冷的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幻想自己是大侠。
哎，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小小的孩子总想着长大，却不知道大人更羡慕孩子的无忧无虑。
就在此时，一个小乞丐仓惶逃跑，后面几个汉子紧追不舍，“小崽子，竟然敢偷钱包，站住，老子抓到了打死你！”
小乞丐更慌了，好巧不巧，摔倒在冬至面前，身后的人追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乞丐七八岁的样子，也习惯了挨打似的，抱着头护着要害，任凭他们发泄，看着极为可怜。
冬至静静看着，没有打算管，好在那些人也有分寸，总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小乞丐偷钱包可恨，可到底只是个孩子。
拿走自己的钱包，啐他一口：“小小年纪不学好，下次敢再偷，老子打折你的腿！”
几个人走后，小乞丐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看了冬至一眼，走在他身边的墙角，靠着缓一会儿。
虽不要命，确实真的疼，小乞丐一脸麻木，感觉不到疼似的。
“你为什么偷人家钱包啊？”
冬至蹲在他身边，跟他闲聊。
小乞丐道：“偷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冬至：“……”
“确实不需要，所以挨揍了也是活该。”
小乞丐眼底闪过一丝波动，没想到冬至一个小少爷，竟然这么说。
“我阿娘说了，既然敢做，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我本来想帮你的，可是你偷东西不对，我不能因为你年纪小，就不管是非，这不是侠客之道。”
小乞丐嗤笑：“就你？还帮我？陪我挨揍吗？小少爷，回家吃奶去吧，你永远不知道我们这种人的痛苦。
还侠客呢？这世上有那种东西吗？真是天真！
当你饿的都想吃自己肉的时候，你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小乞丐肚子咕噜噜响了一阵子，咽了一下口水，裤腰带紧了紧，冷漠的眼神又看着街上的行人，今天要是再讨不到东西吃，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几块雪白的米糕出现在他面前，是冬至给他的：“吃吧。”
“你给我吃？你不是看不起我偷东西吗？可怜我？”
小乞丐想伸手，但是突然升起来的自尊，让他不想让冬至可怜他，深深的自卑感让他炸起浑身的刺，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冬至道：“我当然知道饿肚子的滋味，曾经我也和你一样，不知道吃饱饭是什么感觉，如果我是你，为了生存也会偷东西吃的。
所以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你笨，既然要做，就得有把握，学会保护自己，偷不到东西还挨打，不如卖可怜乞讨，活着最重要。
吃吧，同情弱者，力所能及帮助可怜人，是作为一个人的良知，我阿娘教我的。”
小乞丐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吃起来，这是他吃过最香甜的食物了，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味？
一个竹筒递到他面前：“喝点儿水，别噎着。”
“谢谢。”
小乞丐眼里的敌意散了些，吨吨吨喝水。
只是他还给冬至的时候，冬至摇摇头：“送你了，不能和别人共用私人物品。”
小乞丐一脸羞愤，“你嫌弃我。”
冬至耸耸肩：“你要这么认为，就算是吧。”
“二哥，回家了。”
夏夏甜甜的声音传来，冬至起身跑过去：“来了。”
小乞丐看着冬至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竹筒，里面的水是加了蜂蜜的，像是珍宝一样，不舍得喝了。
一点儿小事儿，冬至没有放在心上，重新从家里拿了新的竹筒当水壶用，阿娘给家里的孩子都准备了这种水壶，早起出门装满白开水，加蜂蜜或者红糖，或者是去火的凉茶都可以，看他们自己喜欢。
书院里夫子都惊讶冬至的改变，以往最调皮的孩子竟然认真学习，以为自己教导有方，很是欣慰，更愿意指点他，小孩子都不笨的，只看想不想学，冬至进步飞快。
但是想要达到阿娘说的书院前十名，还要差很多。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冬至走到这儿，下意识看了看，没有发现小乞丐，看来他不会来了。
小孩子还是有点儿失落，其实心里还是想帮帮小乞丐的。
就在夏夏喊他回去的时候，冬至一转身，突然看到了熟悉的竹筒水壶，竟然出现在街边的排水沟边上。
鬼使神差走过去看一眼，竟然看到小乞丐倒在水沟里，脸色发白，生死不知。
“你，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
冬至摸一下小乞丐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招呼附近的人把他抬了出来。
“这不是经常在这儿偷东西的小乞丐吗？”
“呸，什么乞丐，就是个小偷，乞丐只要吃的，这孩子要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别管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