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歌连忙下榻，漆黑的眸子中闪着光亮。
“大长老？”
未听见动静，门外弟子又探头小声喊了一句。
门开了，曲清歌微红着眼眶，清了清嗓子，往他身后看。
“人在何处？”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
弟子指了指身后，愣愣道：“还在外面。”
就在此时，仙雾中传来一声鹤鸣，嘹亮穿破云层。
一道白色瞬间闪到他们面前，幻出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年，弯腰行礼。
弟子吓了往后一跳，定睛一看，知是毓灵山的大师兄常青，才松了口气。
“听闻师父准备收新徒，常青来瞧瞧。”
常青面无表情，声音却如清泉般温柔流淌。
对上大徒弟那双清澈的眼睛，曲清歌不知要如何应对。
该不会大徒弟是来质问自己收徒缘由吧？
见她不说话，常青隐藏起心底的嫉妒，面色正经道：“长青作为大师兄，有照顾众师弟妹的责任，此番便与师父一道迎接小师弟。”
曲清歌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同意了一道前去。
不过一瞬，两人出现在毓灵楼大门口。
适才在天阶攀爬的少年，如今已支撑不住身子，半跪在门前，瘦骨嶙峋的身子露出半截，皮肤白得可以清晰看到血管。
“怎地如此干瘦？！”常青第一次见他，忍不住出声惊呼。
少年听到声音，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抬头看。
门前玉柱折射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只隐隐看到一个天仙般的女子背光走来，鼻间都是清冽的花香气。
曲清歌正准备上前，却被身影拦住，常青挡在了她的身侧，恰巧遮住了少年探究的目光。
“师父，他刚从天阶爬上来，身上污秽，先不要靠近。”
“无碍。”曲清歌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不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她满脑子是要收徒，把这个宝贝牢牢栓在身边！
此计不通，常青转念问道：“师父可有想过教小师弟何种法术？”
这倒把曲清歌问住了，她垂眸思索，竟感觉有些头痛。
她可没想那么多！
按她这种不管事的个性，肯定要丢给几个徒弟去教，或让他自学。
“此事不急。”曲清歌一本正经地敷衍。
常青就如何安排新师弟这件事，死缠着曲清歌讨论，一步不让。
少年只听着两人说话，凡人之躯渐渐不支，跪在地上的膝盖擦破，留下星点血迹，心底冷了几分，眼中黯淡。
果然，这世上无好人！
他在心中冷笑，心底的黑暗有了发芽的趋势，纤长的指头死抓着地面，也毫无感觉。
“警告！警告！好感度-1！寿命减少一百年！”
系统的提示音尖锐异常。
曲清歌猛地睁大眼睛，傻了。
这玩意儿还能降低的？！
她从未碰到好感度降低的情况，怎地一下回到解放前了？！
好不容易加上去的寿命！
欲哭无泪的她盯着常青，神情些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