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拉都拉不住的那种。
沈月乔还是觉得，她也不需要人当牛做马的，好好的做人不好么？
季家姐弟搬回了隔壁，只等过几日稳定了，再回县衙。
季清雨已经了解了李氏的无耻，和她父亲的是非不分。
已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着她弟弟。
这次回去之后，季清雨便一改从前的娇蛮模样，拿出看家的本事，在山阳县的小姐圈里好生出了一阵风头。
季明宇没了病痛折磨，一边养着伤也开始勤学苦读，被山阳县有名的大儒赏识，想收为弟子。
反倒是李氏从前被吹捧为才女的那个女儿，被碾压的跟狗一样。才六岁的儿子也因为偷窥丫鬟洗澡被季县令伺候了一顿家法，蔫儿了很久。
欺世盗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这都后话了。
沈月乔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也命魏妈妈她们收拾了东西，回家。
回去之前吩咐了陈管家好好照看她的药房，还有季家姐弟，有事情随时传消息。
至于季县令那么着急回去，自然是有理由的。
先前李氏和季县令都没把邻居家当回事，直到赵大夫出现，季县令发现他就是九州闻名的赵神医，便让人去查了查沈宅的主人。
宅子的地契上写的房屋所有人名字是沈月乔。
明显是个姑娘家的名字，结果在镇上一打听，便听说这姑娘似乎是锦州城里来的，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之前还闹过传过些谣言。
锦州城富庶，但姓沈的大户却不多。
他身为一方父母官，到任之初，便受过县丞的好意提醒。
锦州有一沈姓人家，生意遍布锦、渝诸州县镇，势力盘根错节。
这里离着京畿路途遥远，天高皇帝远的，富户的地位可要比京城里的高多了。若开罪了沈家，那无异于自断前程。
季县令吓得也不敢再跟沈月乔打照面了，只私底下让人去继续查，恰巧这时候，县衙来人传信，说出了大事，让县令大人赶紧回去主持大局。
季县令便赶紧打道回府。
他倒是想去当面致歉的，但戳破这层窗户纸，他也就等于彻彻底底把沈家得罪了。
还不如跑趁机了干净。
不知者无罪嘛。
……
回去的路上，沈月乔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话忘记说，有什么事忘了做，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来。
倒是采芹那蔫儿蔫儿的样子，引起了魏妈妈的注意。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被虐待的小媳妇，好像随时要被抛弃似的。
中途停下来。
被沈月乔派去买东西的魏妈妈便忍不住问了同去的采竹一句：“她似乎是从那天就一直这样了？”
采竹想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那天指的是让采芹以后去负责姑娘库房的那次，点了点头。
采竹说道，“姑娘这次生气是生狠了，否则也不至于……”
魏妈妈想了想，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你们都想岔了，采芹之前一直想读书习字，以后她要看管姑娘的私库，基本认字还是要学的。否则谁来替她记账？”
采竹一脸吃惊：“还，还有这事？”
魏妈妈摇摇头，心道四姑娘自己挑的这些小丫头倒是忠心的，只是年纪都还小，还要再调教调教。
沈月乔归心似箭。
除了路遇集市买了点东西之外，便让马夫快马加鞭往回赶。
算算日子，她离家时日也不短了。
再不回去，那个吃里扒外的采莲还不联合黄氏把她的窝都给搬空了。
沈汀乔不知她在平安镇遇到的事情，倒是日常给她捎来消息。
采莲趁着她外出，又像从前原主在时那般，偷摸的盗了她院里的东西出去。
要么卖了，要么孝敬给了黄氏。
而且她专挑角落里那些不起眼的。
若不是她院子里那些东西很多都是沈汀乔帮着布置采买的，换了旁人真要拿出单子才能一一对上呢。
沈月乔原先都已经让人带信说隔天再回，这趟回来算是提前的。
但架不住她这边马车刚进了城，便有人回去报信了。
沿街的商铺有的是沈家的产业。
向来被沈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四姑娘，便是换了辆低调的马车，可她用惯了的马夫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四姑娘回府了！”
马车刚在府门口停下，门口的小厮便超里头高声喊。
屁股因为马车刚颠了一下的沈月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匪来打家劫舍的，要高喊一声通知人跑呢。
她心里吐槽着，扶着魏妈妈的手下车。
正好看见一大票人从大门里头出来。
林氏并白妈妈，沈汀乔并青青，还有梧桐苑一众以采俏为主的丫鬟。
人数众多。
表情热烈。
“见过四姑娘！恭迎四姑娘回府！”下人喊的整齐划一。
她这回家的欢迎规格属实有点高啊。
沈月乔心里发虚。
幸好还有帷帽遮丑，三两步挪到林氏跟前。
“母亲，这么大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人出远门，一去这么多天，连个信都没有。跑的心都野了，一点都不想家。”
“母亲冤枉啊！”沈月乔大喊冤枉，却挽着林氏的胳膊便把脑袋蹭了过去，“您这一开口就给女儿定了这么多个罪名，女儿就只能去跪祠堂了。”
喊的是冤枉，却有三分玩笑七分撒娇。
“你这丫头。”林氏笑骂，是彻底没了脾气。
这个小女儿近两年都不肯与她亲近，有时候甚至还甩脸色爱搭不理的，如今这般撒娇，简直暖到她心里去了。
“方才母亲还信誓旦旦的说等你回来定要教训你一顿，看这情形，是教训不了了。”沈汀乔看的忍俊不禁道。
林氏被当场拆穿有些羞恼，也戳了她一下，“你这丫头越发没个正形了。连母亲都敢调侃。”
沈汀乔吐了吐舌头，一点都不在乎被母亲训了。
也亲热的过来挽沈月乔的手：“小乔，你回来了，咱们沈家大乔小乔才算完整！”
“说的好像我出了门，咱就少一块肉似的。”沈月乔好笑。
沈汀乔便苦恼道，“真能少块肉才好呢。”
近来她胃口越来越好了，才几天的时间，腰上便粗了一圈。
母女几人边说边往里走，众多婆子丫鬟跟在后头，一派其乐融融。
这一切落在也一样刚回来的黄氏眼中，便成了赤果果的示威和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