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大人，我敬你一杯。”
相州有名的登月楼三楼包厢，江波和戴胄一桌，其他大理寺的官员一桌。
戴胄率先给江波敬酒。
他这一次是真的服气了。
江波不仅仅能作诗写词，还能绘画，还能炒菜做饭，还能审理案件。
而且以他在大理寺多年的经验来看，江波在查案方面极有天赋。
甚至可以说，江波是大唐现今相关方面水平最高的人。
就算是戴胄，也不得不承认，江波办理的案子无可挑剔。
他们一群大理寺的官员，人人劳心劳力好几天，愣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发现。
得到了这一个结论，戴胄也不禁有些心动了。
这样的人才，太适合大理寺了。
他觉得可以问问江波的意思，如果想要回长安，他可以去做李世民的工作。
另外如果江波不想去大理寺，那也没关系，现在搞好关系。
以后大理寺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找江波帮帮忙。
老顽固戴胄，由此特别请了两桌一桌只有他跟江波，另一桌则是手下的小弟们。
江波并不知道戴胄的想法，不过他并不讨厌戴胄，相反他很佩服戴胄这样的人。
“大人客气了，一起。”
两个人随后一起稍稍喝了一些酒。
戴胄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菜，让江波吃菜。
他显得非常热情，江波觉得戴胄应该是有什么事。
不过他也不怕戴胄求情，实际上，能让戴胄这样的大拿求情，那是好事。
自古以来，人情就是最难还的东西。
不久后，戴胄终于开口了。
“江大人，老夫发现你非常有破案天赋，你这样的能力，不应该局限于相州一地啊。”
他见江波脸色并无变化，接着说道:“这人世间，还有很多的冤假错案，大案要案，你的归属应该是大理寺。”
“在大理寺才能物尽其能，才能展现你的才华。”
戴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江波闻言，微笑点点头，“多谢老大人的看重，不过晚辈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想法，不管是在相州，还是之前在虔州，我都觉得可以，陛下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戴胄摇摇头，“江大人，老夫年长一些，那就多唠叨几句，你莫要见怪。”
“哪里，这是晚辈的荣幸。”
戴胄接着说道:“你若是在大理寺工作，我是大理寺正，你就是大理寺卿，待我离任，你就是之后的大理寺正，这一点老夫可以保证，会向陛下竭力争取。”
江波闻言，表达了感谢之情。
戴胄见江波并不是很在意的模样，便接着说道:“你在这里为官，虽然是陛下的意思，但是也非常危险。”
“现在世家们都觉得陛下把你当成对付他们的武器，很多人都敌视你。”
“虽然你有陛下的支持，但直接与世家冲突，还是太过危险了。”
这一句话很有道理。
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江波就是李世民手中的剑，李世民要用他来对付世家。
关东世家自然敌视他。
江波虽然不在意这些怂货一样的世家。
但是人家毕竟几百年的积累，也不是说就没有任何威胁。
至少在很多外人看来，江波还是非常危险的。
戴胄看着江波他想要看看江波会不会害怕。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非常忌惮世家。
就算是戴胄脾气爆，性子直，面对世家的时候，他也会冷静许多。
但是江波没啥表情，好像对这些世家根本不在乎。
他有些诧异，心中不解江波怎么不害怕。
其实放在一百年，江波的确会非常担忧。
两晋时期，世家的地位非常高，他们把持朝政，还控制着军队。
世家子经常出任各地刺史，然后领兵打仗。
可以说威风八面。
但是从前隋开始，杨坚就有意的打压世家，杨广同样对世家非常看不顺眼。
前隋就没什么世家有领兵权。
李渊是杨坚外甥，李世民喊杨坚姨公。
李家的绝大多数政策，和杨家其实类似。
从前隋到现在，关东世家再无以前的威风，他们再也没有领兵权了。
在历史上，李家的这一波打击会持续到武则天时期。
从前隋到则天皇帝，将近百年的时间，彻底将关东世家打压到底。
以至于后来大唐混乱时期，这些世家已经没有领兵能力。
面对这样的世家，江波自然不会害怕。
戴胄看在眼中，心中诧异，同时也佩服江波的意志。
不过这本来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江波正要说话，戴胄挥手挡住江波，接着说道:“更为重要的是在大理寺工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长安，江大人，公主就在长安，你这长久离开，辜负美人恩啊。”
这话的确触动了江波。
他之前在东湖县，在虔州，现在是相州，已经三年多，与李丽质都是聚少离多。
幸好他们有一个小孩，可以帮着李丽质排解寂寞，不然的话，一个女人家，男人不在身边，真的太难熬了。
戴胄见江波神情有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惊讶，这样的反应才是江波应该有的。
他为了劝解江波去大理寺，自然做了一些调查。
除了知道江波非常有才，几乎学什么都非常快，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说是顶尖聪明的人。
其他的则是江波喜好美食，还非常重感情。
他在洛阳的时候，与牛进达的儿子关系极好。
后来李靖的孙子孙女都得到过江波的教导。
江波非常照顾江氏族人。
尽管有好几个女人，但他与这几个人关系极好，据说他非常尊敬女子。
与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男人不一样，江波就算是对侍女仆从都极有礼貌。
这样的江波，戴胄觉得与其分析时局前途，还不如跟他讲感情。
实际上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京官，当他们要外调的时候，都是将发妻留在长安看家。
这件事非常正常。
如果是其他人，说什么发妻在长安孤独寂寞，估计根本不会理会，也就是江波会有这样的反应。
戴胄觉得江波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儿女情长了。
不过想到江波的年龄，倒也觉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