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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3 章 第二三回 不平事,志同殊途望同归(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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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两日,雨过天晴,林中泥泞,绿叶抽芽疯长,春日万物复苏时。

    这贺兰谷山林间鲜为人知的一方石洞,人来人往了数回,顾唯方从昏睡中苏醒。

    也不知是心结已解,还是两位神医携手,堪比大罗金仙伸手一点,她这习武之人佐以汤药,便也好的快了些,才几日伤口便有结痂之状,面色也一日比一日好了……

    几人未有急着回府州,就在这洞府之中凑合过了半个月。

    一是几人多有伤在身,边关无事、折继闵也已然寻得,不如歇了往日操劳心思,趁此机会好好养伤几日再归。

    尤其是折继闵,当日火场之中侥幸生还,却烧得这俊秀公子满身伤疤,几乎体无完肤,目不忍视。直至公孙策为折继闵诊脉、上药,众人才从那单薄的鹤氅下看到消瘦的躯骸究竟承受着何种伤痛,形销骨立,每一寸肌肤都留着火灼后的痕迹,不能接受轻微的触碰,看似行止如常,实则举步维艰。他如今与当年的白玉堂一般,连笔杆子都提不稳,更别说如来时那般手持长槊、大杀四方。

    因而叶小差与顾唯那愤怒又克制至极的两拳,对他而言好比锥心刺骨之痛。他却还与人淡淡玩笑,说那日幸好冲脸来的。他这浑身上下能忍那两拳的,也只有这张未烧伤的面孔了。

    这可曾是他们大宋所向披靡的玉面将军!仅用一月不到,率领近万兵马杀入西夏腹地、令西夏闻风丧胆的折二郎!

    一场火,却将他变成这般光景。

    如此也就罢了,他熬着满身火毒,日日夜夜好似炉火中烧,比得肝肠寸断之痛。芍药每隔三日便要给他拔一次火毒,寒热交加、痛苦不堪,他却一声不吭,赛得关公刮骨疗伤,忍大丈夫之不能忍,冷静自持到了几近可怕的地步。

    他这般模样,叶小差和顾唯便是怒火烧上九重天也该熄灭了。

    三人本就多年挚友,且为旧事有愧,便翻翻白眼你一笔我一笔算扯平了,只说待折继闵伤好之时,那两拳还是得还回来。

    二是展昭与白玉堂身上余毒未清,芍药欲为二人将毒拔尽。

    也不知折继闵如何劝说芍药,她竟当真未提顾唯女子之身一事,更未一问顾唯是否当日泽兰。不过,这冷漠无情的鬼医许是寻得旧友,认定顾唯便是那泽兰,因而本性大变,一改冷清模样,日日守着顾唯之余,还费心给展昭与白玉堂诊脉解毒。得亏这位芍药姑娘性情清淡、惜字如金,又是能为几人治伤拔毒的神医,否则顾唯这嫌麻烦的性子首先要头疼死。光是芍药每日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便叫叶小差不知看了多少笑话。

    至于解毒一事,所牵扯的云静翕许诺之事,芍药亦是难得好性儿言明,乃是云静翕当日为她指了寻人之道,以换她医治展昭与白玉堂。

    细算来,她从尸堆捡回折继闵也亏于云静翕。当日她采药途径贺兰谷,闻风中焦尸臭味,本欲绕道,可被云静翕所拦,言及寻人之事,云静翕道“求仁得仁、因果相合”,既医得,便求得。芍药冷心冷情,几乎不通世故、鲜有恻隐之心,穿过贺兰谷时见一个奄奄一息的火海幸存者,倘使往常性子定是纵身掠过,绝不会逗留半步,却因云静翕寥寥几语,出手相救。

    医得、求得却未必是指展昭、白玉堂二人罢了。

    而后她不仅为折继闵拔毒,更是与苏醒的折继闵做了交易。

    折继闵何等聪慧敏锐心思,察觉芍药另有所求,自言乃是折家军将军,倘使她要寻的人再边境,来日可为她一试寻人;但她得逗留贺兰谷,为他治伤且助他遮掩尚且在世的消息。那夜,芍药对顾唯出手,全然是从贺兰谷北部采药归来时,见几人翻动尸首,天黑雨大,不知底细,以为是折继闵所言西夏之人试图翻找出他的尸首……巧极,众人便也就此遇上了。

    世事也恰如那神算先生所言,芍药所寻之人,乃是所救之人的好友,因果相合,方有她所认定的重逢。只是不知当日神神叨叨的云先生是否当真掐指一算,为芍药指点迷津,方有今日救回折继闵、再会顾唯的结果。

    展昭与白玉堂虽有狐疑,但想想这位鬼医满心执念唯有一个泽兰,别无他求,此事上该是不屑言谎,这才留下拔毒养身。

    三是头几日大雨连绵,公孙先生百般担忧,结果自己淋雨又操劳过度,得了风寒,后几日高热差点起不来身……展昭与白玉堂皆是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一个石洞里七个人,五个汤药罐子,叫人又可怜又好笑。

    至于其四……

    大雨时断时续地下到了三月末。

    雨珠垂叶落,鸟兽奔走急,忽闻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将头顶上好不容易显露出的几缕金光折射映照在人面上。

    展昭与白玉堂各自提着刀剑在骤雨初歇的午后难得松了松筋骨、比划了两招。

    这几日公孙策与芍药一并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去了。他们身在西夏境内,不便入城采买珍奇草药引来窥视、横生枝节;而贺兰谷向北,生着些罕见珍奇的草药,往日都是身怀武艺的芍药亲自前去,这几日日公孙策见天色不错,欲为折继闵配一剂生肌膏,也跟去了,便无人管束两个坐久了骨头都痒了的侠客。

    远远的,又见一身着夏人服饰的年轻人从林子里来。

    他未有与二人见礼,只匆匆越过他们,往洞穴快步疾走。

    白玉堂手腕反转,手中画影撩开展昭的巨阙,眉梢一挑,见展昭微动的眸光正瞥过那走过的年轻人,手中虽仍是不紧不慢地还招。

    二人武艺旗鼓相当,对招之时焉能一心二用,白玉堂唇角闪过一抹笑,身形已经跟着一晃,画影在日光下仿佛凝成白光,又在须臾一瞬诡异得消失了。展昭听声辩位,长袖一摆,巨阙横了过来,从容地截住了突然闪出的画影。但一只手从展昭的另一侧猝不及防地探了过来,展昭心头一动,虽抬肘退身,已然知晓赶不及,果不其然,白玉堂手中画影从巨阙边缘拉出一条火花,人已经蹬步上前,与展昭单手换了一招,快展昭一步,手指冷不丁撩了一下展昭的下颔线,目光欺近,似有万般光彩、甚是勾魂摄魄。

    展昭收招垂剑,侧面无奈瞧他。

    白玉堂笑得吊儿郎当,还要与展昭说教:“比试走神,猫大人莫不是看不起白爷。”

    “岂敢。”展昭笑了一声,敷衍地恭维,“白五爷神功盖世,不敢小觑。”

    “那便是展大人心事太多,无心与白爷比试了。倘是在意,前去一问便是。”白玉堂慢条斯理地收了刀,“再倘使展大人拘谨,心觉不该多嘴一问……”他弯眉勾笑,树叶飘落在他地肩膀上,锋利的眉眼在日光下好似勾着金边,华美俊俏,又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顽劣,嘴里正儿八经,“隔墙一听,未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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