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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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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田知青绰号有从省城带来的,如孙猴、豆腐、六指、狗娃子。也有下乡取的,如浪子、火眼、笑娃、笑虎、花枪、小和尚。

    花枪名叫蒋彦君,白皮肤,高鼻梁,鼓眼睛,上半身看着强健,但是腿很瘦。花枪的思维言行与人异趣。他冒火或惊讶时眼球凸起,瞳仁包着鱼肚似的眼白,似要掉出,有点吓人——吓陌生人,实际他外强中干,连架也打不来。他走路打飘,头低着,但若遇到熟人,快走拢他头就抬起来了。他说话声音在喉咙里打转,故意只叫你听个大概,乃至对书记社长也同样,习惯成自然。

    花枪之所以叫花枪,这一说是黄兴虎叫出来的,意思是名堂多,鬼把戏多。一说是知妹取的,若是,则意思既含蓄又□□,耐人寻味。花枪知青组有花枪、笑娃和王眼镜三个男生。他们生产队的副队长刘桂芝,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不光人能干,身段也好,端的是丰胸纤腰翘臀。她男的姓魏,是生产队的贫协主席,比她大十多岁,形貌又委琐,也不知是如何结的婚。也许是男方家底厚,房屋好吧,是土改的积极分子,所以分的是地主的正房。家底厚多半得力于魏主席的两个弟弟,这两个弟弟都是浑人,(这里傻子叫“浑人”。)是挣工分的机器。

    刘桂芝结婚多年了都未生育。虽然是农村,这方面的知识倒也普及了,田间地头的议论都说是魏主席方面的问题,这从魏主席在女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来,而且刘桂芝在田间和男社员打情骂俏,魏主席都一律当睁眼瞎。另外夫妻分房睡,刘桂芝睡正屋,魏主席睡的下房,这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刘桂芝和魏主席与知青的关系融洽,平常说话护着知青,还经常送菜、送豆豉饼子给知青吃。这天傍晚王眼镜从宛丘街上回来,走在田间小道上,听见魏主席在背后喊他。魏主席手里提个小罐子,是打的酒,连说难得难得!王眼镜问啥子难得?魏主席说碰到你单独一个人。王眼镜眼睛落在魏主席的小酒罐上,笑说未必多一个人你就不请客了?魏主席脸笑得像朵花。

    进了魏家,刘桂芝也有些异常。刘桂芝往常无论何处对知青都是一说一个笑的,此时她倚着门,看着丈夫一手拎小酒罐,一手捏着王眼镜的手腕(就像生怕王眼镜跑了似的)走进院子,她光有点发愣,也没有招呼。等二人进了屋,她和丈夫交流了眼神,把王眼镜瞄一眼,就钻进厨房去了。但她结果只端出了一盘炒青椒,一碟油酥黄豆和一小盆鸡蛋挂面。魏主席表示了不满后她才从坛子里掏出一小块腌肉,煮熟了切好端出来。这时王眼镜已有了三分酒意,说:“刘队长,你快来吃!”王眼镜和魏主席对坐着,她笑了笑便坐在王眼镜这条板凳上,拈一片切得薄薄的腌肉,半透明的,鲜红可爱,举到王眼镜面前说:“嘻,半肥瘦的,好吃!”王眼镜等她放到碗里,但她偏不放下,王眼镜就伸筷子夹住了,送进口里。王眼镜把自己酒杯递给她,魏主席笑道她从来不喝酒的。她冲二人一笑说:“那我今晚就学喝口酒吧!”进去又拿了个酒杯出来,倒了小半杯,和王眼镜酒杯“咣”一碰,一口就干了,王眼镜也把自己这杯干了。她然后马上捧着脸说:“不得了,头昏了,像要吐。”就进去了。

    王眼镜只有二三两酒量,喝了几杯说行了,魏主席不依,说要喝光这一小罐,各自又倒了一满杯。何时桌上又添了碟炒葱花鸡蛋。王眼镜半醉了,道了谢扶着桌沿站起来。魏主席醉熏熏的说:“兄、兄弟,你今晚上……不走了,你要帮我个忙!”王眼镜人老实,但今晚察言观色,已隐隐起了一点疑心,此时“酒醉心明白”,听魏主席这句话,正与他猜测的相符,有些紧张。扭头看时,刘桂芝在他身后,脚站在卧房的门槛内,身体靠在门轴上,已经把斜襟蓝布外衣脱了,穿件自己手工缝的镶了花边的白细麻布无袖汗衣,一双眼睛正看着他。

    王眼镜未免慌神,话也不说,站起来就走,刘桂芝夫妇也不好拉他,只能眼睁睁看他略带偏晃走出门。王眼镜出来后定神想了想,也不回家,匆匆往公社找黄兴虎汇报了此事。

    黄兴虎正在洗脚,王眼镜急匆匆进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听了一遍觉得好笑。又把经过详细问了一遍,怙量所言属实,方道:“哦,你们知青才来了不久,还不晓得这里过去的风俗,这叫做‘讨种’,自古就有的,所以这还不算是腐蚀知识青年。新社会移风易俗也只能慢慢来,这家人你以后就不要再接触了。但是这家是贫下中农,还是贫协主席,所以这事你不准声张出去。”王眼镜听了如释重负。回去后带着酒兴,忍不住又给花枪说了,还说了向黄兴虎汇报的结果,叮嘱花枪不可再对人说。

    花枪听了难以入眠,悄悄起来出去。深夜里,弯月像把银篦,飘浮在情天恨海。噢,无论依偎在窗前的情侣,还是野外游荡的孤客,都被它梳得心尖发痒,都被它梳掉了魂。

    花枪到了刘桂芝房门口,刘桂芝的床露在月光下。“哪个?”声音吃惊而压抑。“我!”花枪略站了站,跟着他就像豹子一闪一扑,轻巧又敏捷上了床。

    刘桂芝一眼看出是花枪,差点晕过去。她属意的就是花枪,丈夫偏带了个王眼镜回来。王眼镜长相在三个知青中最差,丈夫显然怕她和知青真的好上了。不过王眼镜做种有个好处就是娃儿长大了可能会读书。哪知花枪会送上门来!花枪早就有性经验,却没有满足过,对方是处女或其他原因,都不肯把身体彻底交给他。眼下刘桂芝由瘫软而配合,而热烈,让他施展解数,为所欲为,快意驰骋。双方除了累得有趣,还很惊奇,这事还能如此!完了刘桂芝还紧紧缠住他,花枪尽管还能在这块软泥地上再耕犁几回,仍有些畏首畏尾,不光怕她男人会醒,还怕王眼镜会醒,便从她身上下来了。

    黄兴虎跟着就来了,好险!黄兴虎虽是老手,还是怕有意外,倒不太怕魏主席,因为觉得自己手里有他腐蚀知识青年的把柄。主要是两个浑人(傻子),认不得社长,动起手来不晓得轻重,不是玩的。刘桂芝少有的好身段,所以魏家他找借口来过,熟悉门径。他一进去就听到从下房传出魏主席的鼾声,闻到了酒气。遂先轻手轻脚来到柴房,看了看两个熟睡的浑人,这才转到上房来。他“吱呀”把门推开,停一停,大摇大摆走进去。他多少有点心虚,仍强硬站在屋中间,故意让月光照亮自己的脸。他看见床上的身体在发抖,遂克制着兴奋,叫声:“刘桂芝!”声音不轻不重。

    刘桂芝经历刚才的几番云雨,哪里睡得着,黄兴虎一进来就看见的,神气活现的样子,还以为是花枪又转来了。待月光投在黄兴虎的脸上,她马上想花枪出去后是不是闯到了黄社长,已经被抓起来了,黄社长又来抓她的?吓得在被窝里抖。一听叫她,翻身坐了起来,拥着被,磕头哀求道:“黄社长,黄社长,你饶了我呀!”黄兴虎以为她求饶的是王眼镜所言之事,见她竟吓成了这个样子,又惊又喜说:“好了好了,不要磕了!”退两步去关门。刘桂芝瞟见他这个动作,就象吃了定心丸,马上就不磕头了,还跪着。黄兴虎走拢来,一下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了,露出个玉人儿来。她反而匍匐下去了,这样在黄兴虎看来她的身体就像个倒着的玉葫芦。黄兴虎能力远比不上花枪,但是经验老到,很快就弄得刘桂芝魂不附体。事毕他忽然有些后怕,荒唐!我咋从前门进来?晓得窗洞里、墙背后有眼睛没有?他因此是从后门溜走的。

    对黄兴虎来说不管会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女人就是这三点此外无他

    花枪下次来,刘桂芝为了花枪的安全,就对他说了黄兴虎来的事情,但花枪的事她却始终对黄兴虎保密。她怀孕后才中止了这危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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