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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所谓知音(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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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此事根本就与我们无关,何苦看那些人的脸色?”

    吴相冷笑一声,反问:“无关?”

    “他前脚被逼着给安国府的致了歉,后脚人就中了毒,如今物证人证俱在,绥靖军中那些人又个个是血海里摸爬打滚出来的,只认死理,你当他们是吃素的?”

    气急之下,吴承伯反而觉得背后直冒冷汗:“可此事分明是我们吴氏受害,怎的……”怎的发展到如此地步?

    “事已至此,”吴相模样坦然,短暂地阖上双目:“与其进一步激怒那帮武夫,倒不如爽快认了,总也不过治家不严之罪。”

    吴承伯已经顾不得伤心儿子之死了,忙迎合地点点头,也不知是安慰老父还是在安慰自己:“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总是有的……何况过者已逝,陛下看在父亲多年效力,任劳任怨,定会从轻发落。”

    “我即可写一封请罪书,奏明圣上。”吴相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走了。

    金色的余晖稀稀疏疏地洒下,雏鸟扑腾着翅膀从他眼前略过,又颤颤巍巍地飞回了巢中,夏初的暖风袭来,吴承伯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常渊说得果然没错,当天晚上,皇帝一道旨意便传到了吴氏。

    ——刑部侍郎吴承伯教子无方,革职查办。

    吴承伯做了十几年的官,仗着其父宰相之职,位高权重,一路顺风顺水坐到了刑部侍郎的位置上,谁知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他哪里受得了,宣旨太监方走,便一挥手臂,将架子上的摆件纷纷扫落,“乒铃乓啷”地声音自书房不断传来。

    吴氏娘子本就痛失独子,又见郎君如此,愈发潸然泪下。

    家中经此变故,襄王妃回门探亲,这几日一直住在娘家,眼下见母亲这般,也忍不住拭了拭泪,环抱住她:“阿娘,快别哭了,当心身子,您还有我呢。”

    吴氏娘子膝下只此一双儿女,幼子吴立恳是家里的独苗,自小视作珍宝一般,如今遭贼人杀害,骤然去了,做母亲的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

    “宁宁……”吴氏娘子一偏头,撞见长女眼圈通红,双眸潋滟,姣好的面庞也因过度伤心而染上红霞,她忽而想起什么似的,猛得抓住吴宁宁的手,如绝处逢生:“对,宁宁!我还有你!”

    “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吴氏娘子手上愈发攥紧,目光却紧盯着吴宁宁隆起的小腹逐渐柔和起来。

    吴宁宁不敢挣脱,忍不住颦蹙:“阿娘……”

    旋即,吴氏娘子将她拥入怀中,像母亲哄襁褓婴孩一般,一边拍着她的脊背,一边又哭又笑了起来。

    吴宁宁只当母亲太过悲痛,僵在她怀中,不敢动弹,直到一声稚嫩的哭声自近处传来,才打破了这场面。

    “阿娘……我害怕……”

    “娘子,”女使忐忑地看向王妃:“小县主闹着要寻您,奴婢实在没办法。”

    吴宁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母亲,揽过女儿,柔声细语:“璎璎不怕。”

    ……

    璧沉居。

    蒹葭留在安国府也有些时日了,云秀姑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行动不限,吃食用具更是一应俱全。

    她生性活泼,心思活络,在璧沉居没少帮衬着做事,很快便跟院子里的女使婆子打成了一片,就连整日里混在姑娘堆里的清和,也对这个新来的姐姐印象不错。

    只是这几日,她向云秀姑姑打听了好几次关于郎君的消息,可情况都不堪好,就连安小公爷也再没找过她。

    蒹葭心中烦闷,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半个时辰下来,不知走了几个来回。

    忽而,她脑中传来一个遥远声音——

    “倘若哪日我回不来了,你不必留恋,一走了之便是……”

    ——苏绛搬离苏府那日,什么都没带,只从娘子那里买下了她的卖身契。

    之后的日子虽没有苏府富贵清闲,总也给了她一口饭吃,从没有轻贱折辱过她。

    郎君虽然穷、虽然欠、虽然夜不归宿、虽然有时候怪吓人的……可是,他真的很好很好……是她长这么大,遇到过最好的人。

    蒹葭瞬间打消方才的念头,攥着裙角,喃喃自语:“我不走,是生是死,我都陪着郎君。”

    说着说着,她鼻尖一酸,蹲下身,掩面而泣了起来。

    此处偏僻,偶有几人路过,也皆知她念主心切,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默默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离开。

    “傻丫头。”不知哭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叹息着唤了她一声。

    蒹葭抬头看去,由于仰视,那立在她面前的男子仿佛高耸入云,就连一旁的半大少年站在他身边都显得愈发稚嫩了。

    蒹葭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清和和她那倒霉郎君嘛!

    “郎君!”她顿时喜出望外:“你没事了?”

    苏绛知道这几日定然把蒹葭吓坏了,笑意吟吟地递给她一包点心,又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能有什么事儿?”

    蒹葭愣是没看出来他那里“正”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问:“疏大公子呢?”

    苏绛挑眉,转而看向清和:“大公子呢?”

    “与你何干?”早前他三番两次地欺负疏朝云,清和看在眼里,本就不待见他,如今在自家地盘更是不给苏绛一点好脸色:“这人也见了,我们璧沉居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没教少一根头发,你速速领了回去,少沾我们璧沉居的晦气。”

    苏绛笑意依旧,像是在讲道理:“待客不周,可是有损你们璧沉居的名声。”

    他本以为疏朝云身边的小厮,总是再守规矩不过的,谁知这小子却如炮仗一般,被他这一句话点炸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璧沉居没用大棍子逐你出去就不错了!”

    “你算什么东西?!”

    见势不对,蒹葭连忙出手劝解,一派和气:“周小郎君莫要气恼。”

    “你年纪小,有所不知,我家郎君与你们大公子乃是竹马之交、同窗之好,早前有些误会,今下已经和好了。”蒹葭笑说:“要不,大公子怎么会亲自去狱中探望他呢?”

    “我呸!哪有他这样的好友?!”清和冷笑:“风光的时候处处刁难于人,阶下囚的时候倒想起我们大公子了。”

    “我们郎君如珠如玉的人儿,为了救你,跪得膝盖乌青,脸也破了手也伤了,你以为你糟践的是谁?!”

    “滚出去,休要再让我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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