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听了还是有点舒服的，向泷是凡人体质，修炼本就困难，他花了上百年时间才勉强练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按理他应该跟不上第二水平线的，恐怕又服用了灵丹妙药了。
向泷所有的修炼成果都是靠灵药堆出来的。人家吃灵药，他把灵药放浴缸里泡，说这样比较不伤胃。
美其名曰“堆肥法”。
长老们都不理解这个词什么意思，但向晚的体育老师教过：堆肥是指利用自然界广泛存在的微生物，有控制地促进固体废物中可降解有机物转化为稳定的腐殖质的生物化学过程。
向晚心想以后也得堆堆肥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下一站明月桥，肃山派的弟子已经帮我们订好房间了，去到差不多吃晚饭。”向泷很高兴地对向晚说，说完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压低声音说：“听说有肉芝浸泡的好酒呢。”
“肉芝？”向晚回忆了一下这个词，半天想不出是什么东西，好像在课本见过，似乎介于植物和动物之间的品种，是菌没错了，但似乎又不是普通的菌。
向晚实在想不起来了，目测自己去到只剩下一点汤汤水水、残羹冷炙了，就算上鲸鱼肉也没用。
向泷就要随众人出发，向晚突然把他拉了回来：“记得替我打包。”
向泷诧异了一声，表妹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向泷有些难做，又不好推辞：“到时候我叫个弟子帮你打包吧。”
“行。”
向晚表示懂，这地方没打包的风俗习惯。
络青枫等人走后没一会，向晚就让小辣椒也起身出发了，不得不说，甘红缨那颗小红丸真的可以，一下子就丹田发热了。
飞起来还比之前高出两丈有余，这下不用老是避开树木房屋了，风景也好了不少。
幸好有小辣椒这个忠仆，内心得到一点点安慰。她有点体会到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的意思了。
然而好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半路向晚感到有种不适，这种不适说不上生病，也说不上受伤，但就是不适。
初步怀疑是“晕剑”。
向晚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飞了一段，觉得状态越来越不对，只得降下来跟小辣椒一起歇歇。
很快，状态又恢复了。小红丸的加持还在继续，丹田流转着一股暖意，仿佛有力无处使。
“走吧。”向晚再度起飞。
然而实在搞不明白，飞着飞着，那种不适感又来了，有点怀疑不是晕剑，莫非是便秘？
“小辣椒，咱们再下去一趟。”
“夫人又累了吗？”
“嗯嗯，这里有茅厕吗？”
“这……前面有片树林，还有户人家，夫人要哪里下？”
“树林树林，天大地大好。”
小辣椒笑了笑，自从夫人自-杀后，就转性了，什么事都大咧咧，也不整天想着宗主了，真是活明白了。
第一水平线的神仙们已经飞得无影无踪了，第二水平线的神仙远远望去像是一群天边的候鸟。
向晚在树林里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她确定自己精神状态很好，甚至有点儿打鸡血，这得益于那颗小红丸。但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到底怎么回事？
向晚失望地从树林走出来，对小辣椒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
那就只能继续飞了。
从早上飞到午后，向晚对御剑的兴趣早已缺缺，一路打着呵欠，只剩下麻木，风吹得脸都生疼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了解才知道原来自己没有用“防御术”，只要施展一点轻微的防御术，就能消除眼前所有问题了。
但向晚算了算，怕用了防御术后，灵力更加不济，最后得走路打马车就更加麻烦了。
于是她只能忍了。
“不行了，辣椒，咱们再下去一趟。”
“夫人又哪里不舒服了？”
“这次应该是有了。”
“有了？”
“开大，还是天大地大。”
“哦，辣椒明白了。前面又有一片小树林。”
……
两人一路磨磨蹭蹭，天色越来越晚，天边的那群候鸟们也早已无影无踪。
“还有多远？辣椒。”
小辣椒打开地图，“再飞一个多时辰吧。”
“还要一个多时辰？！他们在吃饭泡澡了吧？”
“这……辣椒不清楚。”
向晚叹了一声，搭了搭小辣椒的手：“唉，难为你跟着我了。”
“夫人说哪里话呢，夫人的苦辣椒感同身受，只希望夫人真的开心起来。”
向晚从没想过辣椒的感受，听了这话，不觉有些愧意。按照书中设定，出嫁那天，老宗主就给自己指了辣椒来服侍。她目睹自己是如何思念大师兄管一曙，如何痛恨这门婚姻，又如何后悔不及，活活守寡一百年的。
自己看书能看个全局，而她却只能看到《一个怨妇是如何炼成的》，对她成长心灵造成了很不健康的影响。向晚很想挽救一下她，可惜自己就要净身出家了。
蹲树林的时候，向晚就想着这个问题。
出来又很无奈地对小辣椒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
“没有。”
“这……”
“辣椒啊，如果我离开了宗门，你愿意跟我吗？”
小辣椒大吃一惊，“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向晚草草解释了一下，可小辣椒却越发吃惊：“夫人，你想离开宗主？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向晚只好又再做一番解释，小辣椒更加吃惊了：“夫人想自立门户？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向晚口干舌燥地又解释了一遍，小辣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夫人想修炼成高手，可是凡人体质是有限制的，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要跟我还是留在宗门？”
小辣椒低头委屈，“我、我、我跟着夫人。”
“那就好。以后我心疼你。”向晚有点得意，没想到自己也是有妹纸的男……女人了。
忽然前面有一只逆飞的雁，再仔细一看，是个人，宽肩窄腰，身材不错，再仔细一看，“那人穿的是不是我们修炼院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