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理智战胜了这波痛楚。
微微张开嘴，能感觉到湿咸的汗液触碰到舌尖。
此时此刻，我像是邢台上面的囚犯，耳边嗡鸣阵阵，讥笑对我来说如过眼云烟。
云雾幻化，仿佛能听到谢昭然在耳边叫我的名字。
他叫我——顾霜。
金彪似乎没想到我能忍下来，无关紧要的游戏突然之间就变得十分有趣。
眼皮子艰难的睁开，我看到正前方的金彪似乎换了一个姿势坐。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我耳边响起。
“双儿，我的能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老实听话了，我能给你一个全尸，不然的话你知道我的规则的。”
这番威胁在我耳边自动转化为关于我死法的不同方式。
我努力想要清着嗓子开口，只不过说出的话就像是磨石一般难听，“横竖都是一死，我的手机也在你手里，还问我做什么呢？”
金彪的声音很快接上我的话，阴恻恻的声音比我耳边刮过的风还冷：“你死了不重要，我还需要一个人的命。这个人的命只有你能帮我拿到。”
“你要做什么？！”他的话给了我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我要你让那个人来救你！”说完这句话，金彪的声音就像是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一般。
同时让我听出了许多不对劲。
例如，谁会来救我？
或者说，金彪到底要做什么？
在电话打出去的那一刻，我知道了金彪的目标。
这次不是抽签游戏，而是金彪早就要做的事情。
似乎开胃菜的游戏只是一个过场，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接电话的是市局座机。
电话开了免提，恰好电流短促的交汇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金彪应该是听出了那道过分年轻的声音之后减少了很多废话：“叫你们的领导来听电话！”
话落，我听到了鞋子落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响，接着电话那端准确无误的传来了谢昭然的声音。
金彪关掉了免提，离开了他所坐的位置。
之后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知道一分钟之后电话挂断，金彪转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朝着我说：“你应该感谢谢昭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他说话时担不住眼底的喜悦。
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金彪想要的人居然会是谢昭然。
而从他的语气来看，谢昭然似乎答应了要来救我。
这份错愕稍纵即逝，我应该想通的，不为私情，我的身份摆在那谢昭然是不会拒绝的。
纵使他的内心恐怕极度不甘。
我自嘲一笑之后，金彪把我放了下来，失去了牵扯，胸前的伤口被瞬间放大。
一个踉跄之后我双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隔着耳鸣的感觉，我仿佛听到了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我还有什么力气去担忧谢昭然，可能在他来之前我已经死了也说不准。
身心俱疲之下，我被老虎拖着回到了小木屋。
一路的拖拽，所过之处都是我双膝擦出的血。
老虎走前看了我一眼，在他的眼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
或许，我从头到尾就都只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