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陵碧落一行人就出了华岭坪。
本来预计是玩到晚上了再回去的,但发生了这么件事,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众人也没有了再游玩的兴致,而且朱云凯到底身上带着伤。
上车的时候,展新把萧林岳赶到了后面的位置,让陵碧落坐在了他的副驾驶。
看着陵碧落的眼,他问她。
“小爱去救你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抓到你的手,才让你掉下去的吗?”
展新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挺混蛋的,江小爱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伙伴,也明明都已经看到陵碧落安好无事了,但一想到易如颖情急之下质问江小爱的那些话,他总感觉心里头有块阴霾没去除。
陵碧落不知道易如颖为了她,居然还口不择言说过那样的话。
所以她有些意外展新居然会这么问。
王泉从后座伸来一拳头,“展新!你是要搞事情吗?小爱和如颖姐在下面找了小落落一个下午,能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虽然王泉和江小爱那种娇滴滴的人有些玩不到一块,但是她相信他们这群人里,没有谁会坏到那种地步。
才都是个读初中的学生呢,哪那么多鬼主意?这展新真是学了官场那套了,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萧林岳也附和道:“就是,小爱以前只是不太了解碧落,现在她们都相处得挺好的,你想多了,展新。”
展新被说得有些尴尬,脸色不自然地发动引擎。
“是这样就最好了。”
陵碧落视线在三人脸上梭巡一圈,抿抿唇,看来是个不需要她回答的问题。
其实她也没想要痛打落水狗,如果说出来,不仅只是惩罚江小爱这么简单,这样的真相,对把江小爱看得很单纯的这些朋友们,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录音拽在手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吓吓江小爱而已。
倘若她就此住手,那东西就不会公诸于众。
进到市区后,展新要送他车里的几人,舒圣要送他车里的林骄和易如颖江小爱,准备在这儿分道的,这时舒圣突然停了车,易如颖走了下来。
陵碧落听到车门被敲响,摇下窗,就见易如颖递进来一个小礼品盒。
“碧落,这是……我爸送给陵大哥的礼物,麻烦你帮忙转交下,另外嘱咐他,一定要戴着,可以保平安的,而且很灵的。”
这里面是她一直贴身携带的护身玉符,是京城的出尘法师在她小时候赐给她的,绝非传说的那些江湖骗子的效果,而是真有的有奇效,出尘法师施了法的,她带了这么多年,这块护身玉符帮她挡了好几次灾害了。
华翼集团的董事长,钱财自然是不缺的,送别的东西他肯定也看不上眼。
但是同身为暗夜里的王者,统领着华夏黑道,肯定是枪里来弹里去,万一受到什么伤,谁也说不准,所以她才把这块她携带了多年的护身玉符送给他。
一想到带有自己温度的东西,被贴身戴在他身上,易如颖就一颗心砰砰跳起来。
陵碧落的目光在易如颖露出小女儿娇态的脸上掠过,接下东西,轻浅的笑。
“嗯,我会告诉他的。”
“那谢谢你啦!”
易如颖喜笑颜开,完全没注意到,陵碧落这咬文嚼字的话里有什么话外之音。
关上车窗,陵碧落翻看着手中的小礼品盒。
深蓝的礼品盒,无论大小颜色还是包装样式,都有一种入目就知道是给男士的即视感,还别说,真有一种陵夜辰该收的礼物的匹配感,连包装都这么用心,可见送礼之人有多么上心了。
公务繁忙的易省长,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到了家,和朱云凯从展新车下下来,陵碧落站在家门外,在朱云凯瞠目的表情中,将手中的礼品盒撕了开。
嗬!真大的手笔,一块翠绿欲滴的玉牌。
她拿起来问朱云凯。
“你来看看,这是不是翡翠?”
朱云凯仔细看了看,“……好像是。”
“透明度好高,是不是玻璃种?”
朱云凯又仔细看了看,“……好像是。”
“这个颜色,是不是传说中的帝王绿?”
朱云凯再仔细看了看,“……好像是。”
陵碧落将玉牌往他手上一扔:“把它捐了!捐给希望工程,就用易如颖的名义。”
虽然只有这么小一块,但帝王绿的翡翠玉牌,怎么也值个上百万了。
“啊?这不是易省长送给夜辰哥的礼物吗?”
朱云凯瞠目结舌,省长送的礼物,也可以这样处理吗?
陵碧落踏进门的身子顿住,“你以为,本来讨厌我的易如颖突然对我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没有原因的吗?易省长可不会替她女儿送这种礼物。”
易如颖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借用易省长的大名,就是担心她擅自把礼物拆开。
可惜,被情爱冲昏头脑而智商下降的人,小聪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你还答应易如颖说……”
“没错啊,我会告诉他。”陵碧落头也不回走进院子里。
朱云凯再次瞠目,他不懂,陵碧落这是不许别的女生对她哥哥起爱慕之心吗?
晚上,陵碧落敲开了陵夜辰的房门。
陵夜辰刚洗完澡,本来准备换上睡衣直接睡了,听到敲门声,只好又穿起衬衫从浴室走出来。
“小落?”
陵碧落的视线好似不自主地落到他胸前,白色衬衫开了两颗扣子,性感的锁骨半遮半掩,像急匆匆套在身上,有些凌乱不规整,却正是平衡了男人几分严肃感,刚从浴室出来的皮肤似蒙了层水汽,散发着一丝丝的魅惑。
陵夜辰注意到她目光落在哪,忙转过身,不着痕迹地扣上颗扣子,正了正身姿,那股凛然威严感又回了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有什么事?”语气也突然变得硬板起来。
陵碧落心里撇嘴,对妹妹还这么凶!
是怕她喜欢上他吧,自己心里有鬼!
“那个易如颖哥还记得吗?易省长的女儿。”
“嗯。”
陵夜辰兴致缺缺地应声,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练字。
陵碧落于是坐到他对面,“她今天托我送了个礼物给你,我给拆了,我觉得东西不适合,就不拿给你了。”
陵夜辰手中的笔划顿住,沉默了一秒,他抬头,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