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走的哪条路？”
“放心，董事长，来时我走的林游路旁边新修的那条路，那路上还没来得及安红绿灯和监控。”
于天在电话里得知了情况，就知道要注意哪些了，既然是要抹消痕迹，自然不能再添加新的嫌疑，车上这会载着尸体，等会同样得走那条路回去。
陵碧落点头，“做得不错。”
米歇尔的身份特殊，不管是怎么死的，只要是在华夏境内，让公安局查出他的身份不简单，八成会移交特殊部门处理。
实际上，她只要跟陵汉打个招呼，也能拿到特殊通行证悄无声息地解决，但是，她不想有这种把柄落在陵汉手里。
关系好，这事可以变成为国家除害，颁发一张特殊通行证，关系破裂，就不好说了。
得到董事长的夸奖，于天兴奋又羞涩，他看了看一旁傻呆呆盯着他的陵志武。
“那，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这位皇亲国戚总算知道自已啥身份了吧？
陵碧落也瞥了陵志武一眼，沉吟了一会，问，“他之前在公司两个月的表现怎么样？”
于天眼睛一亮，又小心翼翼，“说实话吗？”
“你都当着他面叫我董事长了，不说实话，说什么？”
“呵呵呵。”于天不好意思地挠头，在董事长面前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啊，“我觉得他挺好的，有股子拼劲儿，还挺讲义气的，脑子也活泛，舍得用功，后面那一个多星期更是特别舍得吃苦，上次去江城第一次出任务当安保员时，表现也挺不错……”
“那考核队长为什么还把我刷掉了？”陵志武瞪着眼大叫。
于天这张脸他不陌生，就是他把他和肖成亲自面试招进去的。
在公司里，于特助这名字也经常被公司员工挂在嘴边，听说他是章总经理的助理兼司机，曾经跟着章总和副经理刘起是一起混过来的苦难三兄弟，因为慧眼识珠跟对了组织的朱总监，又脑子灵光，得他们最高执行长颇为赞赏，短短两年时间，他们就从后勤采买员，一路升到了现在，黑天使湘南分舵的一二三把手！
这三人的升职路，被公司当成励志故事给新员工听，每次聊起，都获得一片羡慕的啧叹声。
然而这个曾经让他们羡慕了无数次的于特助，居然对着他堂妹叫“董事长”？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董事长是什么东西啊！
天使保全的董事长，那不就是他们黑天使那位神秘得一片空白的最高执行长吗？
卧槽，让他安静地消化一会。
啊哈哈，他有靠山了！他有后台了！
明明于特助对他的印象这么好，这评语，一听就是合格且优异的成绩啊！他却被刷掉了，一定是谁在给他穿小鞋，他要带着靠山后台的光环杀回去，把那个小人揪出来狠狠踩在脚底下！
“既然我真的这么优秀……呃，这么适合，那怎么还会把我刷掉？”
陵志武摆好委屈可怜的表情，只等着对他印象好的领导，以及最高领导小落堂妹的询问，然后给他撑腰……
结果，两人转过来。
于天：“是董事长让我刷掉你的。”
陵碧落：“你成绩太差。”
什么？
眼泪立马流下来，“成绩太差……可黑天使招聘条件明明没有写要成绩好啊！”尼玛考核对长也说成绩差，他还以为是故意要整他呢！
陵碧落让于天先回去了。
那段评语她是相信的，于天没必要拍陵志武的马屁。
那股子拼劲她暂时没看到，毕竟她遇到的事，和他遇到的事不是一个级别的，今天这种事，他连承受起都不容易。
至于讲义气这一点，她倒是有所体会。
虽然她没说，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前段时间，她准备官司时，朱元章打电话告诉她，公司里有人下了个单子，请个保镖暗中保护她半个月。
雇主是陵志武。
两百块钱的单子，他把当时做第一个任务刚领到手的一百块花了，还借了肖成一百块。
这两百块钱补贴到他家里，是挺实沉的一笔钱了，毕竟家里不殷实，可就为了那段时间保护她的安全，他眼皮没眨的扔了出去。
而事后，他却一个字没跟她提过。
“小落堂妹，你……你真的是黑天使的那个最高执行长啊？”
于天走后，陵志武压着的一肚子“卧槽”和“为什么”全部欢腾了起来。
他的堂妹才十七岁哎！标准的未成年，还是个谁看了都觉得柔嫩的娇滴滴少女，能打就算了，她居然还是他一直向往的黑天使的最最最最大boss！
她怎么做上去的……啊不对！她是怎么让一群粗狂大老爷们全部听她命令，创立出这么一个牛逼组织的！
老天到底是要让他气死还是兴奋死！
“你是跟谁学的功夫啊，怎么看起来不像公司里打的那些拳啊？你是怎么会想到创办这种组织的啊？天使保全的公司你花了多少钱弄起来的啊？你是怎么训练那些糙汉子的啊？他们里面有好多特别厉害的，你是怎么让他们服你的啊？你的功夫肯定不只那天打我的那样吧？”
陵碧落瞥一眼他比之前更挺直的腰杆，“怎么，以为自已是皇亲国戚了，带光环了？以后到了天使保全，你就可以狐假虎威横行霸道了？”
“可惜你忘了，你已经被刷下来了。”
“不会真的就因为成绩太差的理由吧？”陵志武觉得，应该是堂妹怕他闹着玩的，所以才找个借口不要他。
“小落堂妹，我是真的很喜欢干这个，从一开始我没有半点闹着玩的意思，可能你觉得学生不应该碰这些东西，但我这性子，隔绝不了这些，单挑群殴没少跟人干架，流过血也让别人出过血，不能说什么人就规定一定要干什么吧，书上都说众生百态呢，要所有人都活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哪来的众生百态啊？”
“如果是黑天使门槛要求学生不能进，那我就读完这期就不读了，还能给家里省点学费钱，考试后我再来应聘，我绝对不会拿你名号出来欺负人，绝对不让人知道我堂妹是老大，我连肖成都不告诉。”
为了让堂妹兼未来大boss相信他的诚意，陵志武半点没敢嬉闹，神情认真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