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欲言又止，她原本想说，樊鹰管辖着黑天使内最精英的一个部队，而且是直属姐姐管理，看陵少爷的样子好像是要吩咐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姐姐会不会不高兴。
毕竟即便姐姐和陵少爷的关系亲密无比，惊月集团和华翼社也有很多交集，但在黑天使的这些方面，姐姐一直是没有依靠陵少爷的。
没等倾玉开口，倾玉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抢先应下：“好。”
倾城侧头，微微皱着眉，“倾玉，你怎么对陵少爷这么恭敬？姐姐既然恨他，怎么可能还把黑天使交给他？庆瑶肯定是被骗了！”
倾玉好笑地说：“陵少爷和姐姐两人我都很尊敬，但归根结底我们效忠的只有姐姐一人，只是目前这是为了姐姐好，所以我也只能这么做。”
倾玉解释了那么多，倾城终归是听进去一些的，只是想到纲刚姐姐那么焦急的召唤，心里仍是有些纳闷。
倾玉笑笑，随后联系了樊鹰，转达了樊鹰纲刚陵少爷吩咐的。
现在这个时间，樊鹰应当是还在操练新兵。
樊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混杂着电流声的人声，他几乎是迅速地本能地蹙紧了眉头。
虽说在黑天使待久了，再加上陵碧落和陵夜辰那两的关系，他是多多少少有接触过，以前的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是说非要计较，只是直接听命陵夜辰的命令，他心里还是觉得十分膈应。
倾玉没有给樊鹰反应的时间。
在黑天使里，陵碧落和井歆都不在的时候，倾玉是可以做主的，所以即便樊鹰不情愿，他还是要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
“来了。”陈述句，不是疑问句，陵夜辰没想要樊鹰搭话。
樊鹰看着眼前的人，陵夜辰长身玉立就靠窗站在会议室里，散发着威压。
樊鹰没有坐下，只是站到了陵夜辰跟前。
陵夜辰睨了他一眼，“我等会要说的，都是命令。”
“凭什么？”樊鹰的眼神蓦地变得锐利和深沉。
陵夜辰侧了侧头，“井歆放假了，落儿也需要放松一段，这一段时间，我会代她管理黑天使和惊月集团。”
樊鹰原本有些疑惑，但在看到陵夜辰眼里深处的笃定之后，他还是撇过头，默认了陵夜辰的话语。
倾玉刚和他说过，进来井歆放假，大小姐也去了散心，惊月集团和黑天使的大事情大抵还是要由陵夜辰来管理。
其实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樊鹰对陵夜辰其实是很欣赏的，甚至带着钦佩，只是随着陵碧落久了，他们多少心中都带了分傲气。
就像此刻，陵夜辰明明是冷淡甚至是漠然地睨着他，只让他感觉到陵夜辰的气场，如果是别人这样子的眼神，樊鹰大概早就转身走人了。
“我要你出动鹰队和暗影，全力追查第一局余党的下落。”
樊鹰不明，“这件事大小姐已经吩咐过。”
“可是你只让鹰队出手，恐怕你们还不够重视。”陵夜辰缓缓道，“之前和第一局的碰撞，即便最后是他们挫骨扬灰了，但我们两房的损失也很严重，派去的华翼社成员不输黑天使最高能力的部队，但就算是以一敌多都无法抵御那些异能者，可想而知异能者的可怕。”
陵夜辰来回踱步，随后微微垂眸，“华夏这么大，功夫村那些神奇的村落估计还有很多，也许会有一个地方，里面都集合了异能者的人也不一定。既然知道了异能者的存在，那么是否能召集到异能者，就是黑天使暂时的上限。”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招揽异能者？”
樊鹰对这想法并不抗拒，之前大小姐就提过要调查异能者的踪迹，不过他以为只是为了铲除后患。
可若是要招降就不一样了，要控制一群异能者，他们这些普通人，如果什么计划都没有，怕是反而会成为黑天使的一个炸弹，就怕不好控制了。
显然，陵夜辰也想到了这些，并且他还给出了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
“我有办法让斯蒂芬尽量掌握他的异能，华翼社内部的人研究发现，异能者可能有分许多种，我的意思不是说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能力使用的种类，比如斯蒂芬的是极其消耗精力难以控制不能多用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其寿命的种类。”
“斯蒂芬一旦能比较好地控制他的黑洞异能，那么你和他合作去训导后来加入的异能者，也未尝不可。”
樊鹰点点头，陵夜辰就这样站在他面前，月光投在窗边，映得他的脸庞一片暗一片明，就像神祇，不由自主地让人信服和臣服。
剩余的陵夜辰不说，樊鹰也能懂，斯蒂芬固然只是一个幌子，他再强，也正如陵夜辰所说的，他的能力是有限的，而樊鹰自认为自己军人出身能力相应不错，但面对异能者还是软了一些，但既然陵夜辰都已经抛出华翼社内部这样的话头，就代表镇压在这些人上面的除了斯蒂芬樊鹰，之上还有陵碧落和陵夜辰。
而人本是自私的，除了完全的能力压制，也许还需要金钱或是别的人情的牵扯。
只是……
“我们调查第一局的时候被重重障碍困住了，很多情报都无法得到，就算能知道他们都从哪里召集到了异能者，而他们各自的能力又是什么，但我们尝试去过那些地方，都没有能发现异能者的踪迹。”
陵夜辰神情淡淡，“异能者既然是与众不同的人，又怎会轻易暴露在光明之下，也许就在惊月集团里就有人是异能者，也许大街上一个老奶奶也是异能者，所以要召集还是要靠特殊的方法。”
“什么特殊的方法？”
陵夜辰嘴角挑起，看向樊鹰。
“我们还没能掌握的事情，不代表国际刑警没掌握到。而且……你们有盘问过斯蒂芬吗？作为异能者，应当有些固定的异能者聚会的圈子才是。”
樊鹰一下子被噎住，确实，一直以来黑天使只是相信斯蒂芬心是想对抗第一局而向着陵碧落的，但是其余的问题，好像真的压根没多问。
陵夜辰说得很有道理，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你把这件事处理好。”陵夜辰看了窗外闪烁的高楼大厦一眼，随后便离开了。
夜色渐下，他朝着一个隐蔽的地方走去，清俊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浮出一丝诡异与疯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