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悌被季绾伊这一盯，心中咯噔一声。
最后，他笑笑，“我当然没有意见，季总的想法很独特，但是不是……”
“好，既然全票通过，那么一会儿便由张特助为大家布置任务。”
季绾伊丝毫不给曾悌多言的机会，直接接了话。
曾悌要说什么，她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想让她再考虑一下。
季绾伊离开后，大家议论纷纷，似乎对于季绾伊这么高效率的工作感叹。
季绾伊才来分公司几天就已经拿捏了证据，实在让他们有些敬佩。
唯独最后离开的曾悌一脸愁容，看起来十分想不通。
明明季跃楷说过，这次季绾伊绝对拿不出证据才对，但为什么这次这么快？难不成哪里出了纰漏？
季绾伊看着监控里会议室门口紧皱眉头的曾悌，缓缓开口：“派人近期盯紧他。”
她有预感，曾悌绝对有大动作。
张琛点头：“是。”
“季总，这一招真的管用吗？”张琛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声。
“曾悌这种人就和季跃楷是一样的心性，耐不住，一听到我们拿了证据，肯定坐不住。”
季绾伊手指轻叩桌面，“我们守株待兔即可。”
这次她故意在会议中说自己拿捏了证据，就是在引蛇出洞，果然，曾悌和季跃楷一样蠢笨，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一天工作下来，季绾伊浑身都疲的不行，一沾枕头就昏昏欲睡起来。
最后还是被一直疯狂震动的手机吵醒。
她揉了揉还没有睁开的眸子，试图将自己从困倦中拉起来。
“……喂。”
看到手机备注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清醒。
季绾伊猛地翻身坐起来，接通了电话，糯糯开了口，“阿川？”
“一……我想……”
“……”季绾伊沉默了会儿，噗嗤笑出声。
韩羡川似乎在与信号作斗争，他的声音传过来就是断断续续的，字不成句的。
她柔和了笑容，回应，“我也想你了。”
她不需要听清他的话，就知道他的意思。
对面似乎也是听不完全她的话，回过来的话都是断开的一个字一个字，似乎还能听见有风声伴随着他的声音。
季绾伊捏着手机笑容不减，今天一天的不开心似乎在看到他的来电时就缓解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少年在山间拼命寻找信号的模样。
“阿川，等我解决这件事就去找你，好不好？”
她嗤笑一声，明明知道他听不完整，但还是想说出来。
“好。”
“？”她一愣，这一声“好”格外清晰。
“一一，我好像找到信号最强的地方了。”电话那头依旧能听见有呼呼的风声，但他的声音已经很清楚且连续。
季绾伊：“……”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信号来的这么巧，让他听见了自己自言自语一样的话。
电话对面的少年轻笑一声，重复了一遍，“一一，你别忘了自己刚才的承诺。”
“……”季绾伊呆呆抱着手机不吭声。
他的声音好听的不像话，一如歌手自带的嗓音，温柔且磁性。
半晌，她糯糯“嗯”了一声。
*
站在高高山坡上的少年高举着手机，带着耳机笑意温柔。
他抬头看向宽广天空的月亮，一轮圆而亮的月高高挂在上空，洒下来的银光将这山间照的发亮。
身边刮起的山风将他的衣服带起，阵阵冷风灌入，让少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但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生怕自己稍微一动就会没有了信号。
听着耳机里传来少女软糯的声音，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神情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