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绾脸颊一热，再次接过那一束花，眼角余光，瞥见他里面穿着的那一件雾兰色衬衣。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暗色系，她没在衣柜里见到这一件衬衣。
是特地为了跟她的衣服搭配，现买的？
陆夜霆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柜里的衣服，颜色都配不上，临时让元熠去买的。
被她看得有点不太自在，像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她发现，他语气有一丝别扭，哑声道：“花里有礼物。”
宋绾绾怔住，低头看了一眼那一束芍药。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现在她眼底。
她以为，刚才的演出，已经是最好的礼物。
没想到，他还另外了准备礼物。
而她什么都没准备！
好尴尬！
“你还给我准备了礼物？”宋绾绾尴尬不已，头皮发麻：“那个，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她这几天都在想申请表的事情。
犹豫不决。
哪有心思和时间去准备礼物。
“我送你礼物，不是为了让你回礼的，”陆夜霆声音沙哑的开口，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不打开看看？”
于他而言，她就是上苍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宋绾绾依言，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钻戒。
钻石很大，被雕刻成芍药形状，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她还看到，钻戒的内侧，镌刻着他和她的姓名。
陆夜霆喉结滚了滚，声线沙哑：“我们结婚时，什么都没准备，这是弥补给你的结婚礼物，绾绾，我帮你戴上。”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他现在不敢说，不敢做，只能这样，小心翼翼的靠近。
宋绾绾的眼眶红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宋绾绾：“好。”
他笨拙的替她戴上左手的无名指。
戒指很合适，尺寸刚好。
“陆夜霆，谢谢你，”宋绾绾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你来看我的表演，我今天很开心。”
“你唱歌很好听，能上台做你的陪衬，是我的荣幸。”陆夜霆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抱进怀中，哑声道：“宋绾绾，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本来会跟顾朝暮一起跳舞，但因为怀孕，不能跳了。
“陆夜霆，你今天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吗？”她忍不住问他。
他里面的衬衣是雾兰色，跟她的毛衣正好搭。
陆夜霆坦诚：“嗯，故意的。”
话音落定，宋绾绾心脏蓦地一揪。
她手指攥起，声音哽咽道：“陆夜霆，你是不是因为得过抑郁症，才不想要孩子的？”
陆夜霆身体蓦地绷得很紧，她明显感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一下后悔了。
陆夜霆单独去见傅教授，可能是为了治疗抑郁症，这是她唯一能推测出来的东西。
陆夜霆将她推开，沙哑寒凉的声音传来：“费纪告诉你的？”
他们在杂物间见面，是说这个？
“不是，是我问的他，上次看到你去见傅教授，我就在打听了，”宋绾绾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其实抑郁症不会影响下一代的健康，而且，怀孕期间会有各种产检的，如果孩子有问题，医生会建议终止妊娠，如果孩子没问题，是完全可以生下来的。”
陆夜霆下颚线紧绷。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今天难得相处得这么好，他不想发脾气，吓到她。
“宋绾绾，你为什么一定要孩子？如果你不要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陆夜霆声音薄情而寡淡。
宋绾绾眼眶泛红，里面布满血丝。
先前的温情，在这一句话里彻底终结。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孩子还在呢？”宋绾绾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一字一字道：“你会要他们吗？”
她不懂，他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就像他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孩子。
陆夜霆喉结动了动，哑声厉吼：“不会，我不会让我的后代出生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
他的声音寒彻入骨，苍凉而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