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孩，骨瘦如柴，遍体鳞伤。
就算说一个陌生人看到这几张照片，都会忍不住产生同情。
司慕也曾受伤，知道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
他不忍再看下去，将照片放下。
“我将她藏了二十几年，但我不能将她藏一辈子，如果有一天我走在她前面，她怎么办？”陆夜霆将照片收回，眼眶有些湿润：“你知道她为什么受伤吗？是我父亲打的，因为她是个傻子，她的存在，让我父亲觉得是耻辱，所以，他虐待她，可她仍然是一个善良的人，你看到她笑，绝对想不到她曾经经历过怎样黑暗的过往吧？”
不远处，安安温柔的抱着司慕那只白色布偶猫。
“陆先生，你来找我，是想找那个给我治病的医生给你妹妹治病？”司慕问他。
陆夜霆：“对。只要能治好我妹妹，我可以不计代价。”
“我车祸之后，我的家人帮我联系到了傅教授，教授也帮我制定了手术方案，”司慕道：“如果傅教授没有出意外，给我手术的应该是傅教授。”
傅教授意外去世。
他的手术，并不是傅教授帮他做的。
“因为傅教授发生了意外，所以，傅教授的助理帮我推荐了别的医生，”司慕看到安安，动了恻隐之心，坦言道：“宋绾绾小姐，你应该认识吧？她就是傅教授的关门弟子，也是她帮我动的手术，但她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是她帮我做的手术。”
陆夜霆：“！！！”
宋绾绾？！
怎么会是她？！！
他知道宋绾绾也是学医的，可毕业后，她并没有从事相关行业，而是自己创业。
她怎么可能帮司慕手术？！
太可笑了！
“宋医生跟我说，手术方案是傅教授制定的，所以，医疗费她让我按照约定，给了傅教授的家人，”司慕继续道：“陆先生，虽然我也很同情你妹妹，但宋医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去打扰她。”
他跟她之间，怎么能算是打扰？！
陆夜霆双眼猩红，手指紧攥，额上青筋凸现。
司慕察觉出来不对：“陆先生，你跟宋医生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陆夜霆咬着牙关，一字一字道：“她是我的前妻！！”
司慕：“……”
司慕没想到，陆夜霆跟宋绾绾竟是这种关系。
他知道，他说错了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陆夜霆没再多说什么，带着安安，大步离开了司慕家。
宋绾绾骗了他。
她明明知道他一直在教傅教授的关门弟子，再三追问，她是不是认识司慕，她都说不认识。
这就是她说的不认识？！
他从她的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是把他当成了敌人，还是什么？！
他想不通。
他从未伤害过她，为什么她对他却总是充满敌意？
就因为，他曾经逼着她打胎吗？！
回去的路上，陆夜霆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将安安送回家，他打电话叫贺呈和元熠出来陪他喝酒。
半个小时后。
夜色酒吧。
陆夜霆一走进酒吧，贺呈就把他拉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元熠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老板，你最近很少出来喝酒，是出什么事了吗？”贺呈拿了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
“我去见司慕了。”陆夜霆眉头深锁，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哑声询问：“你们知道，是谁帮司慕做的手术吗？”
贺呈继续给他倒酒。
贺呈问：“谁啊？”
“是宋绾绾。”陆夜霆紧攥着酒杯，心脏生生的发疼：“我对她很差吗？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她说要离婚，我顺了她的意，离婚之后，我们各过各过的生活，她组建她母亲的公司，遇到了困难，我什么都没问，我尽力帮她，她想跟我划清界限，让我跟蓝瑾订婚，我成全她，可到头来，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他想不通。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醉意，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宋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