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蒋怀寅闷笑出声，“何止是心，连人带魂，我都要。”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永生永世。”
“我都要。”
气息交缠，用尽全力去爱。
……
门外守着门的边昭，偷偷看了眼门缝，没想到差点被吓死！
他赶紧把门关紧！然后离远了点！
天呐！居然真的给他直播内个看！
他想找个地方静静，可是又怕哪个进去了会打扰到他们！
好巧不巧，主治医生查房时间到了。
边昭简直想死。
他拦在医生面前，说话都有点磕巴，“那个，您啊那个不不不能进去！”
医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还没等边昭编出理由，里面蒋怀寅就说了声请进。
边昭松口气。
有个色批老板就挺不容易的。
见江娆醒过来，医生也很开心地例行检查。
“再拍个ct康康，没问题就能出院了！”
医生开心地对她竖起大拇指，“江小姐恢复得真好！”
我的医术真棒~嘻！
跟同事炫耀去咯！
医生走后，边昭倒豆子似地跟江娆吐槽着蒋怀寅。
“江小姐，您都不知道总裁他有几天没睡觉没吃饭了！”
江娆看着他有点楞，“你慢点说。”
太久没看过唇语，她都没跟上。
边昭刚准备再慢慢说一遍时，不小心接收到蒋怀寅凉凉的眼神。
他赶紧闭上嘴。
江娆却很着急，她想知道蒋怀寅怎么了，见边昭不说话，江娆又问了蒋怀寅。
“他刚才说什么？”
略微僵硬的语调，蒋怀寅何等敏锐，他立刻就察觉出不对。
他神色不变，“宝宝，你的耳朵怎么了？”
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我的耳朵很好。”
她不想带耳蜗，她觉得过阵子就能好。
最重要的是，不想让他知道了担心。
蒋怀寅把她揽进怀里，眸中一片黯淡。
“边昭。”
边昭一个激灵，“是。”
“包机，回京市。”
他的语气严肃又低沉，边昭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看了眼江娆，边昭忍不住心生怜惜。
那么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多灾多病。
——
到达京市时夜色已晚，依然是上回蒋怀寅带她看病的那家医院。
医生一顿忙乎，江娆大气都不敢喘。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过这家医院似乎还挺全能的，能看精神病还能看耳朵。
豪华程度也比海市的那家医院高了一个档次。
医生全都是外国人，看着他们五颜六色的眼睛，江娆觉得还是海市医院的医生比较可爱。
她有国外恐惧症，总是害怕会被带到全是异族人的地方卖掉。
她听不见他们讲话，只能胡七八糟的乱想，越想自己越紧张，转身扑进了蒋怀寅怀里。
彼时，蒋怀寅正认真听着医生分析她的病情，自然而然地把她抱在了腿上，细细安抚着她。
肖恩医生笑了笑，“您太太似乎很信任您，这是个很好的现象。”
蒋怀寅也淡淡微笑道，“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看起来，她的耳聋是突发性的，跟溺水有关，和……divisiondelapersonalidad关系不大，但也不无法彻底排除这个可能性。”
医生及时切换了语种，又想起来这个漂亮的z国小姑娘现在暂时听不见，不由耸耸肩，摊开了双手。
标准的英式无奈。
“至于她的耳朵什么时候能好，就看上帝了。”
“上帝嫉妒她的美丽，所以让她饱受磨难，不过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蒋怀寅停下梳理她长发的动作，和医生握了握手，“谢谢您。”
医生又摊了摊手，“那么，您夫人的人格画像什么时候能开始？”
蒋怀寅沉吟，“再等等看吧。”
——
从医院回蒋家老宅的当晚，蒋怀寅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地开始部署耳蜗的改良计划。
想起江娆之前一直会捐一部分钱给聋哑人做慈善，蒋怀寅的心就钝痛难忍。
他是个商人，慈善也会做，利于残障人士的高科技设备也会研发，但从来没这么用心过，更不会为了所谓的体验感和使用感耗费如此巨大的心力和代价。
芸芸众生，各有各的苦楚，他又不是神，管不了那么多。
可如今，他爱的人也是听障人士，这份苦楚，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里。
他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又听不见声音的她，会遭受何种程度的欺凌；戴上耳蜗，割着耳朵又不敢取下来的时候，又是何等的难受……
他忍不住去思索着让她不敢说出她听不见了这件事的每一种可能，每想到一种，他就痛苦万分。
这种痛苦，如刀片一般，片片剜着他的心，他的肉，甚至是他的魂，折磨地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想，他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了……
三天后，江娆提前收到了蒋怀寅给她的冬至礼物——
一副小巧精致的耳蜗。
一份深沉如山的心意。
这两份礼物，是由张盛带来老宅的。
“江娆女士，这是蒋董事长以您的名义拟定的耳蜗捐赠计划书。”
“新科旗下所有耳蜗产品，将无偿发放给国内所有听障人士。”
“并提供无偿维修、更换服务，已有耳蜗的听障人士，可前往各地红十字会，换取新品。”
“无需更换的，可领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补助金，当然，这份补助金视患者家庭情况发放，金额区间为一万到五十万。”
“请您过目、签字。”
江娆怔然。
她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鼻头嫣红，流下两行清泪。
朝阳台上喝茶看报的蒋怀寅望去，感受到视线，他也回望着她。
外间天色昏沉，不多时便簌簌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她走了过去。
“传说，初雪象征着第一次纯洁的爱情。下初雪的时候，任何谎言都会被原谅。”
蒋怀寅站起身，从背后环着她，一起欣赏窗外的落雪。
“嗯，你撒什么谎都会被我原谅。”
“不管什么时候。”
江娆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江娆。”
“我知道……”
……
被当透明人吃了一嘴狗粮的张盛：……
终于他吗理解了边昭的苦，就他吗。
离离原上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