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陵吩咐完真的完全不管。
自顾在星城闲逛起来。
宝友们恨不得两只眼睛分开成完全独立的个体，这样就可以一边看叶陵捡漏的事情，一边看天京大顽固做旧的操作。
“难道你们不知道拿两台手机么？这样不就可以两个屏幕一起看了？”
一条弹幕悄然飘过。
无数观众愣住，连弹幕都忘记发送。
对啊！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还可以这么干的。
下一秒，叶陵直播间人数暴涨一倍，全是双开设备观看直播的。
“哎，我去，这是做什么呢？”
“玻璃放进去再拿出来，怎么就变成毛玻璃了？”
宝友们看到天京大顽固的动作，不理解了。
“傻了吧！这不是放进去拿出来，这是用金刚砂打磨的，不过里面这个应该是碱，腐蚀的更快一些。”
“那这个呢？”
宝友们接着询问。
屏幕上，天京大顽固正在炒细沙。
“这，大概是要……”
宝友们逼问之下，说话的宝友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玻璃处理的流程。
停顿数秒，皱起眉头。
“这大概是想要练习铁砂掌吧？”
“？？？”
分不清这是认真还是说笑的宝友只能笑一笑，随后等着叶陵官方解释。
可叶陵好像完全没有解释的样子，只是自顾看着街边两旁的东西，还买了一盒臭豆腐边走边吃。
众人忍不住流下口水。
真的，忍不了啊！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为了加速玻璃老化。”夏无雷解释道。
“玻璃在自然条件下也会老化，可是这个过程很漫长，现在业界研究高温、高速冲击下，有可能加速这个过程。”
众人皱起眉头，还是不太明白玻璃老化要做什么用。
“加大鉴定难度。”
直播间内，这次有人看出来叶陵的意图。
“玻璃器皿的鉴定最难的就是直接判断年代，所以大多数人都是通过观察法来判断的。”
“玻璃的硬度不算特别高，生活中有不少东西都可以在玻璃上留下痕迹，所以玻璃器鉴定的时候也看表面的划痕。”
说到这，宝友忍不住佩服叶陵给的这个做旧的手法，果然是高明！
“怎么说？”
“通常他们做旧这种表面的老化和打磨痕迹都是用砂轮，但是砂轮有个特点，做出来的打磨痕迹是一个方向的。”
“实际上，大多数文物上面的划痕和老旧痕迹都不是一天出现的，所以很随机。”
“你们看到过于规整和同方向的，一般可以判定是做旧的。”
“不过叶神这个安排就太稳了，说实话，不是看到里面的沙子还分好几种，我都想不到还能这么做。”
宝友们还是一知半解，不明白这有什么特殊的。
“不同砂砾形成的痕迹不一样，更像是现实中遇到了灰尘扫过留下的痕迹。”
“而且加热冷却可以模仿日夜温差和承装高低温的东西后形成的这种使用感。”
宝友一面解释，天京大顽固一面操作。
中间还不忘找人在里面内画了图样和文字，也是同样按照叶陵说的，只写一半文字，留出一半富裕空间。
足足折腾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埋进土里，换了酸碱溶液分别浇灌。
等足够的时间，拿出来展示。
众人看着眼前的鼻烟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全新的东西。
外层有细微的打磨痕迹，内壁是磨砂痕迹，字迹黯淡，看着就是战损版。
“可以检测了。”
天京大顽固高叫一声。
宝友们凑上前，想到自己不会鉴定玻璃器，又讪讪等着直播间的大佬们开口。
方平江看到鼻烟壶的时候就已经放弃。
他一个玩书画的，实在是不懂这些东西，现在看着也只是笑一笑，让开位置。
“你们先看，我，不懂！”
说完干脆撤退，让出了第一的麦序。
“东西，其实还真的不错。”佟大年上来，看着东西沉声道，“虽然老夫是亲眼看着这东西做旧出来的，可这外观，真的没有一点破绽。”
佟大年说一半，特意要了特写镜头。
“你们看这个瓶口出现的一点破损，这是和沙粒在一起的时候受热后磕碰崩开的，很好的模拟了现实中的磕碰。”
“如果没有这些裂纹，这个东西的年代感就很难塑造出来。”
“可这样的残器难道不会影响物品的价值么？”
宝友们有疑问，佟大年微笑道。
“没有裂纹，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五六元钱就可以买下来。”
“有了这个裂纹，这个东西就可以冒充清代的玻璃鼻烟壶，至少可以涨价到五百元。”
“一条裂纹价值翻百倍，你说呢？”
此时，夏无雷也出来。
“佟老说的没错，一件东西的价值不单单是看是否全品，还有这个东西本身的价值。”
“我入门的时候师父教给我一句话，宁买真残，不买半全。”
“说的就是，宁可买一个完全是真的残片，也不要买似懂非懂的全品。”
“而现在，你们很多时候觉得，残品就是没价值的，去盯着别人的全品买，能不上当么？”
“连博物馆都不一定有那么多全品，你们还在想什么？”
“这……”
宝友们眼神黯淡，理解了夏无雷的意思。
“那这个东西的鉴定结果？”
“我能看出清代中期的影子，但是真假无法判断。”
众人一阵嘀咕。
这可是夏无雷，连他都看不出来，这东西真的这么逆天吗？
“孟老，还有孟老没看！”
直播间内，宝友们惊呼出来，他们想到孟德还没有发表看法，连忙询问孟德的建议。
“我能看到清代早期。”
听到这，宝友们也激动起来。
三个人看出三个结果，现在已经到了清朝早期。
这东西真的逆天！
要不是这东西之流传于明清时期，他们毫不怀疑还有人可以看到更早。
“那不会。”
孟德摇摇头。
明清时候款识还是不一样，上面这首诗是清代所做，要是真的是明朝的影子，那就是妥妥的赝品了。
孟德又看两眼，缓缓公布这个东西的鉴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