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不算艺术？”
“这算个屁！”杜维嗤笑出声。
顿了顿，看向叶陵：“叶神你不会觉得这个算艺术吧？”
“当然。”
“行为艺术也是艺术，主要是，我对这个艺术很感兴趣。”
“啊哈？”
杜维傻眼。
“叶神，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你知道国外喜欢冷热兵器收藏么？”
没等杜维回答，叶陵就指了指步枪。
“这个东西，正经的mp-44突击步枪拆卸件组装起来的，要是品相全新可能达到百万美刀，这个当然是艺术品。”
艺术么？
杜维哑口无言。
如果一个东西需要几十万美刀制作，那么不管它是不是艺术品，它都有艺术品的价格了。
“还真是大手笔。”杜维半晌，感慨一句，低头：“确实是艺术品。”
“你也觉得是么？”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几人回头，看到个络腮胡子的……男人。
犹豫是因为他身上的装扮着实有些辣眼睛，比ladybeard还要过分一些。
大概是m码的粉色西装套裙里硬塞进去一个成年男子，胡须和毛发浓密，偏偏脚下还是一双高跟鞋。
哪怕是世界上最奇葩的审美人群看到这个场景都要说一声“我一辈子作恶，看到这个画面就一笔勾销吧”。
“很不错。”
叶陵昧着良心，目光落在男人胸前的名牌。
杜拉夫。
门口好像写着这个名字。
“所以，这就是你的作品了？”
“当然，怎么样，是不是很精美？”杜拉夫得意道。
“不够精美。”
“嗯……什么？”杜拉夫愕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叶陵笑了出来。
“总不能你找来一把旧枪，插上一朵玫瑰，这就算是艺术品了吧？”
“难道不算？”
“算吗？”
杜拉夫很想反驳，死死盯着叶陵，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情绪波动。
“不算吗？”
“你已经知道，又何必问我呢？”叶陵道。
身旁杜维和孟德看着两人打机锋也不说话，默默看着其它的东西。
四处走一圈，果然让他们看到不少还不错的东西。
当然，也是些行为艺术的艺术品。
“哈雷？不对，是杜卡迪！还有重卡的，啧啧，这车还能这么玩的？”
“厉害了！”
两人站在围起来的空地边上，眼前是辆拼装起来的摩托车。
轮胎是大号齿轮制作的，车身用的是巨大的排气管，握把部分是两只鹿角，前面的车头则是一棵树根，藤蔓缠绕，整个摩托车用最原始的枝条捆在一起，看不出机械传动。
哦……视线落下才注意到原本应该是发动机的的地方竟然是一条小号森蚺，还在机身上蠕动。
整个东西充满荒诞朋克主义风格。
标签上同样是这个作品的名字。
《摩托车维修指南》
“有点意思。”
哪怕是两人的眼光现在都得说一句，这个杜拉夫有点水平。
“刚才的枪炮与玫瑰比起这个简直是笑话。”杜维开口称赞。
“是战火。”孟德提醒道。
“那就是吧，总之……很有意思。”
“价格呢？”
“这次是纯展出，不对外售卖的。”
两人寻找着价格，边上有工作人员上来解释道。
“有点个性！”
正说着，两人看到叶陵拿着一个纸包走过来。
“这是？”
“mp44……”叶陵递给杜维顺口道。
“嗵！”
杜维手中不稳，向后退了半步，恰好踩在阻拦带底盘，传出一声巨响。
“叶神你怎么买到的？”
“什么情况？”
杜拉夫风风火火冲过来，看到是叶陵三人，表情瞬间舒缓下来。
“叶！没想到，又见到你们了，好巧啊！”
“……”
孟德和杜维目光落下，面色复杂。
“你们刚才分开到现在，有超过十秒吗？而且从隔壁过来需要几步路？巧个毛线！”
杜维小声嘀咕，脸上却格外认真。
“是啊！巧！真的好巧！没想到这里也是杜拉夫大师的作品。”
“不敢。”杜拉夫眼中狂热退散，很认真看向叶陵，“叶的艺术造诣与鉴赏能力远超过我。”
叶陵微微颔首：“只是看到艺术品有感而发。”
“不，你是真的艺术大师！”杜拉夫恭敬有加。
“刚才这幅作品，我在创作的时候都只想到了三种内涵，可是叶大师你开口就说出了足足八种内涵，这比专业的艺术鉴定师还要厉害。”
“嗯。”叶陵点点头。
他确实比一般的鉴定师厉害亿点点。
不过对杜拉夫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的……或许有一点点是真的吧。
毕竟艺术鉴赏是一件私密的事情，他说的是他的看法，杜拉夫能信多少是杜拉夫的看法。
只是叶陵也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全部相信。
还送了这个艺术品给自己，说是一般人认不出来，只有叶陵这样的高人才能认出来。
收下东西，叶陵也有些不好意思。
用他的话来说，这杜拉夫可太好骗了，他甚至有些不忍心骗下去。
可目光落在这个摩托上面，还是眨了眨眼。
“杜！你可真是个艺术天才，我真的后悔你生错了一个时代，要是能够早几百年，你必然会引领艺术的潮流，现在的艺术课本上必然都是你的名字。”
“……”
孟德目瞪口呆。
杜维眼皮狂跳。
他们头一次见到叶陵个样子。
“虽说这个战火与玫瑰很不错，可是也不用这样吧？”
“不，你错了。”
孟德摇摇头，看向叶陵此刻看着的地方。
“叶大师要的，不是那把枪，而是这辆摩托。”
“摩托车维修指南？”杜维继续傻眼。
“没错。”孟德点点头，“能让叶大师动容的东西不多，一把几万刀的枪恐怕还不够资格。”
“可这里面？有什么？”杜维愣住，重新看向刚才他只觉得不错的艺术品。
半晌，脸色古怪起来。
“孟老，你说这个东西，他有没有可能是……一个沉香树的树根？还是已经化了奇楠的那种？”
“……”
两人安静下来，静静看着车头的树根陷入沉思。
“要真的是的话，这个东西的价值？”
“啊，不对，这个艺术品，绝对是无价之宝啊！”
“没错，是无价之宝。”
两人点点头，目光流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