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国庆假回来之后，江枫就觉得余眠的行为很反常。
比如现在，余眠从舞台剧排练开始到结束盯着他已经快四个多小时了。
江枫被盯得都有点毛骨悚然了，硬着头皮问:“余学弟，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啊？”
“嗯？”余眠像是才回过神，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江学长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江枫被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是啊，余学弟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学长们说的。”余眠随意地扯了个谎，又漫不经心地问，“江学长生日几月几号？”
江枫老老实实回答:“十月十五号。”
“那快了，今天都十号了。”余眠轻笑，“我会好好给江学长准备生日礼物的。”
江枫听到这话高兴起来，眼底都是满满的期待:“真的啊？”
余眠“嗯”了一声，又问:“江学长玩王者荣耀吗？”
“以前玩过。”话题跳跃太快，江枫一时也搞不懂余眠的用意，“不过很久没登游戏了，余学弟你问这些干什么？”
他也不算撒谎，毕竟他自己的号的确是很久没登了。
“没什么，问问。”余眠听到这话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又试探性地问，“那江学长这么帅，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江枫摇头:“没谈过。”
“一次都没有吗？”余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网恋也算。”
江枫愣了下，仍旧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余眠:“余学弟问这个干什么？”
余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奇，江学长应该有很多人追才对。”
提到被人追求，江枫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低低地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余眠的眼神依旧落在江枫身上没移开，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江枫刚才的表情不似作假，他又开始陷入思维怪圈。
可是明明经过这几天的试探，江枫和远道相似的点实在太多了。
以前没注意，一旦注意到就会发现其实他们的声音很像。
而且唱歌的时候都习惯性尾音上扬。
锁骨上的小痣和牙印的位置几乎一样。
连生日都是同一天。
这些信息让他基本上确认了江学长就是远道这件事情。
但让他最想不通的是如果远道真的是江学长，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跟他网恋，还不肯承认。
还不够，他需要证据。
一个足以证明江学长就是远道，并能将所有事情解释得通的确凿证据。
余眠想到这里，看着正在看剧本的江枫，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正背着台词的江枫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余学弟，最近天变凉了，记得别着凉感冒啊。”
余眠正低头编辑消息，闻言边按了发送边抬头笑了下:“嗯，我会的。”
江枫刚想说什么，手机就滴地一声收到了微信消息。
他看了一眼，是君行发来的。
[君行]:在吗。
江枫有点不想回，余眠还在一边坐着，他现在莫名有一种偷晴的刺激感。
本来都放一边不打算回了，那边又发来了好几条表情包。
“江学长。”余眠撑着头看着他，提醒道，“有人给你发消息，你不回吗？”
“呃……”江枫不太情愿地解锁手机回了信息，心想这渣男发消息真会挑时间，“现在就回。”
[远道]:啊，怎么啦哥哥？
[远道]:[小兔子转圈圈jpg]
[君行]:地址发我，给你寄生日礼物。
[远道]:啊，不用的哥哥qwq
[君行]:用。
[君行]:地址发我。
江枫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也不差你一个礼物。
[远道]:真的不用呀，哥哥qaq
[远道]:心意到了就好啦~[害羞]
[君行]:听话。
[君行]:告诉哥哥，嗯？
江枫正烦心怎么蒙混过关呢，就突然听到余眠笑了一声。
“余学弟。”江枫摸了摸鼻子，一脸茫然，“你笑什么？”
“没什么。”余眠懒洋洋地勾唇，“就是忽然觉得江学长很可爱。”
江枫:……？
他站起身，弯腰摸了摸余眠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余学弟你没发烧啊？”
余眠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江枫迅速背过身去，捂住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脏。
草，好他妈的勾人。
“没事。”江枫强压住内心深处的悸动，若无其事地低头回消息。
他最后还是给渣男发了个地址。
余眠看着收到的地址，又看了看江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意外地挑了挑眉。
可以，江学长撒谎很有一套。
他倒要看看，江学长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的。
江枫给渣男发的是妈妈那边h市的地址，见渣男没有继续追问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还没走的余眠:“余学弟你还不回宿舍吗？”
余眠唇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等江学长一起。”
“等我？”江枫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我还要对台词和监督音乐，会特别晚，要不然余学弟还是先回去吧？”
“不用。”余眠歪着头看着他，“刚好我也需要背台词。”
江枫点了点头，也没催他回宿舍了。
虽然平时他一个人待到多晚都没事，但是有余眠陪着的话，他还是想尽快弄完回宿舍。
江枫习惯性剥了根棒棒糖吃，正打算认真看剧本的时候，却发现余眠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里的棒棒糖。
他疑惑地问:“余学弟，你也想吃糖吗？”
说完他又从包里翻找出来一根奶酪棒递给余眠:“只有这种的了，你吃试试，挺好吃的。”
虽然没有余眠给的棒棒糖好吃。
余眠撩起眼皮盯着江枫裹着一层糖色的唇好一会儿，倒也没拒绝直接接了过来之后却没有马上吃，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江枫:“江学长。”
江枫嘴里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
“我好像记起来了一点。”余眠手里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奶酪棒，“那天晚上的事情。”
话音刚落，江枫差点被棒棒糖呛得半死。
“余学弟。”江枫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我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