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的成绩不仅在他们十七班,以至于在整个年级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班主任老贾以及教导主任都相继跟她谈了话。
纷纷夸耀她这次能正常发挥。
走出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桑洛余光里甚至还能看到张主任眼含热泪。
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很多同学已经先一步出发去了酒店,叶星星在教室门口等她。
两个人并排着往楼下走。
叶星星还没从桑洛这隐藏学霸的人设中走出来,现在看她哪哪儿都在发光。
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
桑洛好笑的揽着她的肩膀,笑道:“我取向正常,你别这么花痴的看着我。”
叶星星赶紧搂着她的胳膊,腻歪着说道:“男人都是狗屁,姐妹才是真爱啊。洛洛,要不,考虑考虑我呗。”
很明显是开玩笑的话,却惹的桑洛笑口连连。
另一边,顾白收拾好东西,抱着两本志愿推荐书,刚下一楼,就被苏晴月堵在了拐角处。
他没什么表情的想绕过去,苏晴月有备而来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直接拦堵。
“顾白,现在我们都毕业了,也不算是早恋了。我喜欢了你三年,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苏晴月的话直白又大胆,顾白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好在这个时间段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人出现。
苏晴月又道:“我知道以你的成绩肯定会上京大,我想报外语学院,这样我们”
顾白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显然没准备让她继续说下去。
直接打断道:“苏晴月,我们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希望你明白,我不喜欢你,跟早不早恋无关。”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桑洛对不对?”苏晴月眼眶微红,质问他,“你以前说了不会早恋,自从她来了之后,你又说跟早恋无关。顾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顾白看都不想看她,“与你无关。”
苏晴月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几分渗人,“呵!顾白,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你可知道莫北也喜欢桑洛吗?”
“那天,她打了你,我带人去找她,想警告她离你远点。可没想到莫北会来,两个人关系好像挺亲密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顾白冷眼闪过阴鸷的暗芒,斥问:“你说什么?”
苏晴月还以为顾白是计较桑洛与莫北的事,继续添油加醋,“听说莫北家是权贵世家,顾白,这一点你就比不过。”
顾白像是没听见苏晴月的话,继续质问:“你找她了?”
眼神冷漠如寒潭的落在她眸底,不加半丝温度,一寸一寸的掠进她的感官世界,“你凭什么去找她?”
一步一步,顾白难得的发了怒,直接把她逼入墙角。
苏晴月从未见过这样的顾白,浑身包裹着的冷意直直要将她洞穿,只让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某个地狱恶鬼盯上了。
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只瞪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许是达到了效果。
顾白后退了一步,划清界限,语气恢复淡漠与疏离,“苏晴月,好自为之。”
顾白离开后许久,苏晴月才茫然的从震惊中回神。
而二楼教学楼的阳台上,桑洛也驻足了很久。
叶星星扯了扯桑洛的衣摆,小声的问了句:“洛洛,顾大神和莫北真的都喜欢你吗?”
桑洛眨了眨眼,为了不引起苏晴月再次撒泼,她选择拉着叶星星从另一边的楼梯口下去。
她没回答叶星星的问题。
也不知道怎么回?
因为这两人确实没跟她说过是不是喜欢她?
十七班的毕业聚会选择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酒店位于市中心,透过整片的玻璃窗看过去,云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桑洛到的时候,菜已上桌。
偌大的包房里,五个大圆桌满满当当的坐着人。
水晶灯璀璨夺目,散发着熠熠星辉。
已经有人在喊她们,“星星,桑洛,坐这里。”
桑洛循声看去,有点印象,走近后才想起来,这是柴雅,而她旁边坐着的正是于静。
两个人相携着对她们招着手。
叶星星拉着桑洛坐好。
柴雅就坐在桑洛的右手边,没忍住问道:“桑洛,你真厉害。成绩那么好,居然进了我们班。”
她这一开口,立即就有人接着话问出了声。
“是啊,是啊,桑洛,我们都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
“桑洛,来,我敬你一杯,今晚大家就不藏着掖着了,还别说,刚开始你进我们班的时候,我还觉得你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没想到,你居然给咱们班争光了。”
“是啊,你看老贾这一晚上泪眼汪汪的劲儿,这是终于在其他班主任那里抬起头了。”
桑洛看着大家殷切举杯的样子,又瞥头看了一眼隔壁桌贾宇喝的畅快的神情,一时也不管不顾了,拿起刚满上的酒杯,举起来,“行!大家一起喝。”
说完,率先一杯下肚。
众人紧接着,纷纷仰头。
自此,再没有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有的,只有即将临别时的壮志豪言。
桑洛今晚的状态极好,几杯下肚过后,仍觉得游刃有余。
以至于在瞧见莫北匆匆而来的时候,还不忘给他倒了一杯,起身送过去。
“莫北,来,干一杯。就就敬你是个好人。”
少女脸颊红艳,茶色的瞳目莹润迷离,一张嘴红的跟四月的樱桃一般鲜嫩。
莫北居高临下的看向她,完全无视着四周投射过来的炙热目光。
以及整个屋内翻天一般的嘈杂。
他伸手,动作迟钝又缓慢的接过少女手中的酒杯,握在手心。
桑洛拿过自己的酒杯轻轻碰了上去。
只听“叮”的一声,金亮的啤酒荡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
少女肆意笑开,“干杯!”
屋内的水晶灯亮的晃眼,洒下的余晖落入少女卷翘的睫毛尖上,犹如一颗一颗灿烂夺目的星星。
莫北呆愣的站着,从没有一刻有过此时的狂烈心愿,想将眼前这个人占为己有。
这些天,他过得很糟糕,哪怕莫家的人都说他是神经病,说他是败类。
他都认了。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当他看到少女唇角殷红的伤痕时,心里是多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