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虽然嚣张且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曲缺在这,他就得老老实实和那姑娘一起交了十两银子的罚金。
然后那姑娘离开,林霁就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曲缺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答曰:“她看我不顺眼,跑出来要和我切磋。”
好了,依曲缺对他的了解,肯定是说了什么得罪人家姑娘的话,然后自己给忘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再问林霁也找不到原因,曲缺干脆住口,反正是这家伙自己惹的祸,就该让他遭些罪,才能知道祸从口出。
不过他怎么会变成素问派的弟子,这就让曲缺感到了深深的疑惑。
要知道天剑阁、地渊谷、清云派、北辰门、天山派、云萝宫、浮屠寺、再加上素问派,就是这江湖的八大门派。
其中素问派在这八个门派中,实力最弱,平时也十分低调,归结原因就是没有宗师级的高手。
在十年前,素问派的三个宗师,一死一叛一失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素问派最终挺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并没有从八大门派的行列跌了出去。
但素问派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经济上的拮据,门派弟子的青黄不接,在上一届武林大会,两个弟子的名次直接排在了最后,连普通的江湖人都要不如。
“虽然素问派真的不怎么样,但是门面还算能用,我花了三千两银子就买到了这个名额。”不用曲缺问,林霁就非常主动地告知。
曲缺一听,道:“还可以这样吗?”
“是呀!”林霁看了宋惟襄一眼,见他朝自己一点头,和曲缺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林霁上前勾住看着宋惟襄背影的曲缺,一边道:“跟我来。”一边把人拉到无人处。
曲缺虽然不明白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悄悄话,但都依着他,见他神神秘秘的,虽然觉得好笑,但不可否认还有些好奇。
然后就听见林霁一副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的模样道:“其实我之所以选择素问派,是因为他们这次本来是不打算来的。”
“上一届输得太惨?”曲缺道。
林霁道:“没错,就是这样。”
他略有几分苦恼道:“其实光是三千两银子还不足打动素问派,他们是老牌门派,可讲究脸面了,我就告诉他们,我可以进入这届武林大会的前五名,他们才勉强答应的。”
曲缺看他:“所以?”
林霁笑道:“所以阿缺,我和你打时,可不会放水。”
曲缺白了他一眼,道:“还给我放水,说不定咱们两个还没有碰上,你就被人淘汰了。”
旁的不说,单是溟骄和水千泷就够林霁喝一壶,更别提羽惊鸿,那天见的云萝宫弟子寒照,还没有出场的浮屠寺和天山派的弟子。
至于清云派和北辰门,也不是让人小觑的存在。
林霁不满道:“不要小瞧我,我要是认真起来,区区一个武林大会的魁首,简直手到擒来。”
曲缺道:“确实,你要是认真吹起牛来,别说是魁首,天下第一都是你的。”
林霁:“……”
林霁:“别那么瞧不起人,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嗯!吹牛的厉害。”曲缺点了点头,认真道。
林霁就挺气的,但他看着没啥表情的曲缺,完全不敢多说什么,气呼呼地离开凤岐山脚,下定决心要让他刮目相看。
曲缺在他走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就发现水千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鬼鬼祟祟和溟骄说着话。
哪怕看见曲缺,她也没有半分收敛,只听见她说:“我刚才看见天山派的慕容霜了。”
溟骄想了一下,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天山派的慕容霜是谁,一张绝世的面孔浮于心头,几乎条件反射的让他想要忽略。
他面上道:“原来是慕容女侠。”态度十分平淡。
水千泷瞧着有些不太满意:“她好歹是个大美人,师兄你就这个反应?”
溟骄哭笑不得:“那你想要我如何反应?”
水千泷摸摸下颌,一派正经道:“应当恋恋不忘,渴望见到佳人一面。”
溟骄笑容一敛:“千泷莫要胡说,坏了人家慕容女侠的名声。”
水千泷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一看他脸色,便嘟囔道:“好吧!好吧!我不提她就是了。”
曲缺没有在意这对师兄妹的话,注意力在此时的擂台上,不仅他是这样,周围的其他人也是这样。
那擂台上的青年,一柄巨剑被舞得虎虎生威,没有丝毫勉强之处,以横扫千军之势,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曲缺看出他的招式虽然粗浅,但其剑气霸道雄浑,至于有没有剑意,他是看不出来,但是和羽惊鸿带自己去看的那个姑娘相比,这个青年气息更加沉敛。
曲缺一直看着他连胜好几局,哪怕后面出现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没有展现半分弱势,在数百招过后,他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抓住对手的破绽,然后一招制敌,把对手成功淘汰。
沉稳内敛、不骄不躁、善于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
曲缺敢打赌,他若是登上终赛的擂台,肯定有很多人对他感兴趣,无论是被盟主府吸纳,做个悄然无声的公务员,还是被大派收为弟子,学会更为高深的武功,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条绝好的出路。
到了中午,比试暂且停了下来。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大家虽然是武林高手,但并不是修仙者,也没有学会辟谷,所以不能不吃午饭。
再说打了半天,也得休息一二,否则身体也会抗不住。
曲缺和宋惟襄找个地方吃饭时,他就和对方说了那个青年的事,未了还感叹道:“我要是他,肯定成不了他。”
他有自知之明,若是没有现在这好的的条件和资源,是绝对不会走上这条道路,因为习武很难,非常难,尤其是天赋还不怎么样,就更加曲折。
穷文富武并不是说说而已。
宋惟襄听过后,没有多说什么话,曲缺再是感叹,也改变不了现实。
两人草草吃过,就在山道上散步消食。
曲缺看了一眼宋惟襄牵着自己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许是察觉到他不停地走神,宋惟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手,不疼,但有一股酥麻之意窜到心尖上,让他有些想脸红。
尤其是这人还靠近了他,呼吸相近,欲吻不吻,暧昧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