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蒋舒阳把桌子放在床上，许关关将买回来的饭菜一一打开，不经意的问他们。
“在聊你啊，”许婉浅笑着回答，“舒阳在问你小时候的事情。”
“是啊，”蒋舒阳也跟着回答，“阿姨说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像个真人版的洋娃娃。”
许关关脸颊微红，腼腆的笑了笑。
蒋舒阳有些失神的看着她。
最后还是许婉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关关，他走了吗？”
大家都知道，许婉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嗯，”许关关神色平淡，“公司还有事，他回去了。”
许婉点头，拿着筷子夹了菜。
病房里一阵沉默，偶尔能听见蒋舒阳和许婉咀嚼饭菜的声音。
许关关坐在沙发上给洛之洲发消息，不知他说了什么，她手指捏着手机，唇角开心的翘起。
这一幕落入许婉的眼底，吃过饭趁着许关关收拾桌子的功夫，她靠在床头声音淡淡的问：
“关关，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都不忘记？”
其实许婉一直觉得，感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尤其是感情里一直被大家标榜的长久。
她年少时喜欢了洛云峰那么多年，可最后他却不愿意为了她和家里人抗争，那一刻她便明白，哪有什么天长地久，在利益面前，感情算个屁。
许关关擦桌子的手微顿，抬眸神色严肃的看向许婉：
“妈，自从爸爸去世后，你除了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其实很少关心我过的到底开不开心。”
许婉看着许关关，心里猛地一抽。
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没想到如今被许关关这样直白的讲出来。
“所以在这些年，我一直缺少父爱和母爱，”许关关扔掉湿纸巾，坐在床边，抬眸看着许婉，眼神隐隐有些伤感，“但是您知道吗，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洛之洲出现了。他会关心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所以于我而言，他不仅将我缺失的父爱和母爱给弥补了，甚至还给了我一直以来憧憬的爱情。你们都不会明白，一个人身处黑暗久了，突然有人出现救你于水火，你怎么会不心动。”
许婉看着许关关，许久没有说话。
因为她在许关关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当年她爱上方绪时，和许关关如今的想法，一模一样。
蒋舒阳站在病房门口，听着她们的交谈，心里痛的就像刀在割。
他乘坐电梯失魂落魄的下楼，坐在医院休息区，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想要点燃时，一抬头看到了禁止吸烟的标志。
他唇角泛过苦涩的笑意，低头时，却红了眼眶。
所以，终究是他出现的晚了。
如果他早点遇见许关关，这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同？
“关关，”就在许关关以为许婉不会回答她了，她继续收拾东西，又听到了她的声音。
“嗯，”许关关背对着回应她，弯腰将茶几上的东西摆放整齐。
“等你调查的结果出来了，如果你爸爸的死和齐菁没有关系，那你们就结婚吧。”
许关关指尖微颤，眼眶倏地变通红。
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了。
“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许婉低声说道。
泪水顺着许关关脸颊滑落，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开心？
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难过？
好像也不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