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如此，那我们便立下字据吧，若是夫君并未依约在半年内将程雪茹嫁出去，那便和离。”
纤纤自衣袖间掏出来一张纸落于桌上，又道：“这些年来，我为冯府垫了不少银钱，用来应付冯府下人的月钱，所以我便加了一条，和离之时，还要把这些银钱赔给我，另外，十个铺子每年赚的钱，也都算在其中，都是要还给我的。”
纤纤笑眯眯的说着，冯宸心中巨震。
“夫人，你我夫妻一场，如今不过是闹了些小矛盾，就要算得如此清吗？”
“你我之间多年感情，难道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能给我？”
冯宸故作伤心的问着，想引起纤纤的愧疚。
纤纤轻笑：“夫君这话说的不对，因着是我吃亏，一直在给你，给冯府出钱出力，所以我清算的时候，你觉得我不顾情义，那你怎么不想想，若非我对你情深，又怎么会帮你做这些呢？”
“铺子的钱，本来就该是我的，我提前垫付的钱，也该还给我。”
“违背誓言的人是你，背叛这段感情的人也是你，我有何错？”
“再说了，这些东西，我并不是很在意，只要你按照约定好的，将程雪茹嫁出去，我便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自然也就无需支付我半文钱。”
“难道说，夫君之前做的选择，只是虚晃一招，根本做不得真？”
冯宸被纤纤说得语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
恰好此时，邹涵柳走了进来，先是同顾父顾母问了安，随即便娇笑着道：“竟是宣雅的夫婿来了，你可不知道，宣雅心中记得你的好，正盼着你来接呢。”
邹涵柳尬笑了两声，发现没人接话，顿时更尴尬了，眼尖的发现了纤纤拿在手中的文书，邹涵柳便看去，这一看却是诧异的捂着嘴。
“宣雅，这是……你要让冯家老夫人将程雪茹嫁人？”
“宣雅啊，程雪茹的事我也听说了，如今这程雪茹并非处子之身，这若是嫁人了，那也只能是做妾，你瞧冯宸待你多好，即便是将程雪茹收入房中也定不会让你吃亏，你只当是多了个伴儿便是。”
纤纤原本是盯着冯宸看，想看看他会如何抉择，邹涵柳的话吸引了她的目光。
从刚才她就察觉到了，邹涵柳在门外听到了全部对话，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冯宸危难之际出现，给了冯宸思考的时间。
纤纤嘴角勾起抹笑容，开口道：“你出身低，能做我兄长的妾便已经算是高攀了，但我与你不同，我的心情你自是无法理解，况且我兄长嫂嫂还未说话，你区区一个姨娘怎么敢教训我的？”
“何时我顾家也这般没有规矩了，一个妾，能做得到嫡出小姐的主？”
“邹涵柳，我顾家是要脸的！”
邹涵柳震惊于纤纤的话，泪水说落下就落下，委屈哒哒的看向一旁的顾彻。
“爷，妾身并无其他意思啊，妾身知道妾身出身低，没什么资格说话，但……但妾身也是女人，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或许对程雪茹有些不公平罢了。”
“妾身同为女人，自然知道女人的难处，不曾想，却让宣雅这般指责，是妾身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