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计划里偏生就没有为我的。”
卫作然忍不住笑她。
傅青淮哑然，也反应过来实在冷落卫作然。
不过她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
“就你有理。”
“那也是你惯的。”
卫作然笑意温柔，“好，惯你一辈子。”
他说的情话，傅青淮是听再多也会脸热，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了。
“等会儿把沙包关在外边，别叫它进去，我洗漱完就进来。”
说罢，卫作然同她贴贴脸，走了。
傅青淮哼着小调儿，三步一蹦地回房了。
第二日卫作然亲自陪她去找詹二娘，也算是约会了。
再次来到上回的院子，傅青淮便叫卫作然在门边等着，自己去敲门。
“谁啊？”
那大娘边喊边朝外走来开门。
门打开，她一惊一喜，而后道：“傅大人怎么来了？”
“我来找詹二娘。”
大娘面色立马变了，甚至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她不在？”
傅青淮微微眯起眼道。
大娘讪笑，“不、不在，已经搬走了！”
闻言，傅青淮皱眉，搬走也无所谓，怎么这大娘这副模样，其中定然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她搬去哪里了，大娘可知？”
“那就不知道了，她这种无家无根的女人，常换地方的！”
大娘的态度逐渐理直气壮起来。
傅青淮面容虽然平静，但是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可否容我进去瞧瞧？”
“瞧嘛瞧嘛，真的搬走了！”
走进去一看，属于詹二娘的那块地方果然是空了。
大娘在身后亦趋亦步道：“你看嘛，真的没人！”
既然是真的没人，傅青淮也不能继续在人家家里呆着，只好告辞出去。
静静立在门外的卫作然见她一人出来，挑眉道：“怎么了？”
“那詹二娘不在这，搬走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找她了。”
傅青淮摇摇头，“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或许她不是搬走的。”
“是与不是，人已经不在这里了，那幼女如今还在大理寺狱里呆着，今儿就别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了。”
道理是这般没错。
傅青淮只是心有不安。
詹二娘如今这般，也可以说是她撺掇的，她是要负责到底的。
只是如今一时找不到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离去。
还没出巷子口，却见一群小孩儿举着半串糖葫芦在疯跑，旁边一个小女孩正在捡地上的糖葫芦。
拜傅青淮不俗的记忆力所赐，她认出这是那大娘家的孙女儿。
“地上的东西不可以再吃了。”
傅青淮连忙走过去阻止。
小女孩看见是傅青淮，不知为何还涨红了脸，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拿过糖的手很黏，“哪里有洗手的地方？你去洗手，然后过来等我。”
傅青淮温柔说。
小女孩猛地点头，什么话也不说就跑了。
卫作然还笑她，“小姑娘该不会以为你是坏人吧？”
“不会，她应该记得我，她就是之前詹二娘赁屋子那家人的孩子。”
说罢，傅青淮拖着卫作然出去买糖葫芦。
卫作然一边付钱，一边说：“她若是跑了，咱们等不到她，这串就咱们俩分食。”
傅青淮便笑：“也行。”
不过卫作然这话是落空了，小丫头已经跑回来等着了，看见傅青淮还冲她扬起了双手，好像在说：看，我洗干净了！
傅青淮便走过去摸摸她脑袋，“真棒！这是给你的奖励！”
小女孩有些犹豫，不敢接过来了。
“大人不爱吃这个，就是给你买的，拿着吧。”
这般温柔劝说，小女孩才含羞带怯接了过去。
“你是还记得我吧？”
小女孩便大力点头，小小声说：“傅青天。”
傅青淮浅笑，“那大人想问问你，之前在你们家住的那个姐姐搬去哪里了？”
小孩儿面容有明显的挣扎，然而看着这个曾给过自己祝福的大人，她还是低声说：“没搬，被人带走了。”
傅青淮精神一凛，“你亲眼所见？”
“嗯，昨儿大晚上来的！”
闻言，傅青淮忍不住后悔，若是早些抽空过来也不会有这祸事了！
她便急忙问：“那些人穿什么样的衣裳，跟姐姐认不认识？”
小女孩歪头，“穿很漂亮的衣裳，不知道认不认识……”
傅青淮有些失望，但是小孩儿能有问必答，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又道：“那些人给了我奶奶十两银子，叫她不许跟人说他们来过，得说姐姐是自己搬走的。”
闻言，傅青淮脸色微沉。
她就知道有不对劲！
只是回去问，恐怕那大娘也不会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个小丫头就更不知道了。
詹二娘昨天就被带走，今日还不知道是什么处境呢！
傅青淮便跟小丫头告别，不再多留。
出了这胡同，卫作然才开口。
“不若你随我去东厂，遣了人去找？”
“这般就动用东厂，实在公器私用，过于大张旗鼓。”
傅青淮是想帮詹二娘没错，但是却不好把卫作然牵扯进来。
“那你就得去顺天府报案了。”
傅青淮点头，“我明白，不过我想先去一趟詹府，看看此事可否跟詹天瑞有关。”
“那走吧。”
“你便莫去了，我之前去詹天瑞那，听他说同宫里还有关系，我就是个断案的，跟宫里扯不上关系，倒是你不同。”
傅青淮难免要替卫作然多着想些。
她这般用心，卫作然笑笑，“何必担忧这个，若是宫里的，我这个司礼监秉笔难不成还压不住了？”
“只是担忧会影响你。”
“知道我宝贝心细，替我考虑。”
傅青淮见状，便知道他是要陪同过去的了，心有甜蜜地同他一道去了。
詹府外，门房听完傅青淮自报家门，连忙就跑进去通秉了。
因着这回是私人前往，傅青淮也无法直接进去，只好等在外边。
詹天瑞来得有些晚，这般叫傅青淮心生怀疑。
“傅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跟第一次见相比，这詹天瑞却放肆许多，对傅青淮这个大理寺正没有丝毫尊敬。
傅青淮肃沉下脸，“本官问你，詹二娘如今在何处？”
不管是与不是，先假定就是！
如此，或许能得到真实反应，再来推断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