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澜莫名其妙,“干嘛?”
“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说早上好。”
宴秋澜无语,刚才的情况又不一样,直接说话不就好了。
见他坚持的样子,宴秋澜歪着头语气不太确定地:“那,早上好?”
本来有些怕怕地远离寇嘉寒的两个女生,默默地恢复紧赶快赶的步速,一点点慢慢追上来。
寇嘉寒继续挑刺道:“你早上第一个碰到我,但我不是你第一个打招呼说早的人。”
宴秋澜黑着脸:“大早上的,寇嘉寒你是不是找茬来的。”
跟着的女生又默默拉开一点距离,生怕寇嘉寒发飙。
寇校霸仿佛突然修身养性五大皆空,一点“没有脾气”地回道:“没有的事。”顿了顿,反过来倒打一耙,指责着:“你怎么乱发脾气呢,之前还答应得好好的,不区别对待我的。”
宴秋澜无话可说。
后头邬玉华跑上来,错眼一看,愕然道:“寇嘉寒你还是不是男人?让澜澜一个小个子撑伞,你不会良心不会痛么。”
“不是呀,我没成年,还小着呢。”
“噗嗤。”
后面暗搓搓跟着的两个女生捂嘴狂笑,见邬玉华回头看她们,忙不迭快步跑起来,跑到几人前面去。
邬玉华骂寇嘉寒:“服了你个老六,成不成年也不是你欺负女同学的理由,要是把澜澜淋感冒了,看我回头打不打你。”
“前桌她自己愿意给我撑的,你是不是妒忌我。”
这人也太幼稚了,这有什么好比的。
宴秋澜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促着:“这都多少个人越过我们了,你腿这么长就不能走快点么。”
“就是咯,腿不要就锯掉。”邬玉华煽风点火着,说完自己也跑了。
寇嘉寒低头看一眼宴秋澜,默默加快脚步,然后,宴秋澜跟不上了,不得不小步跑起来。走动中,免不得的就有些顾及不上别的事情。
“哎—”他护着脑袋,嘀咕道:“雨伞撞到我的头顶了。”
“那么多意见,那你拿着,我举不高。”
寇嘉寒没说话,脑袋压得低低的,同时隔着外套扯一把旁边的人,把她扯近一点,免得雨水飘进来浸湿她的肩膀。
两人快速走到教学楼楼下,宴秋澜收起伞甩掉伞面上滴答着流淌的水珠,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寇嘉寒头发湿漉漉的。
她摸了摸书包,拉开拉链找干纸巾,“你头发滴着水呢,快擦一擦。”
“哦。”
寇嘉寒像个大狗狗一样,脑袋一甩,抖落一地的水珠,水汽飞溅着,宴秋澜被殃及池鱼,“哎呀,你甩头发怎么不说一声,弄到我身上了。”
寇嘉寒看着面前人狼狈的样子,嘴角禁不住地往上一扬,待人看过来,他已经恢复面无表情,低着头擦着头发。
两人各自忙着,宴秋澜看一眼寇嘉寒脑袋上长长的刘海,还不是忍不住上手,“你的刘海也擦一擦,水滴着快要流到眼睛里了。”
宴秋澜抽出纸巾放在他脑门上一下一下地按着,等干纸巾吸饱水分才扔进廊下的垃圾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寇嘉寒停下手边的动作,默默地垂眸看她。
雨中的风景很好,心情也很好。
“我说,你这刘海真的不会戳眼睛么,平时走路也会挡着视线吧。”
寇嘉寒咽了咽口水,喉结一滑,低声道:“什么?”
“有空去理下头发吧,这么长的刘海,看着就不方便。”
“你喜欢短头发的?”寇嘉寒看一眼她的短发,若有所思。
宴秋澜擦完,把剩下的东西收回去,两人往楼上三班的教室走。她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我自己是想留长发的,但现在不方便留长。”
“因为景秀雅?”
“一半一半吧,长头发打起架来容易吃亏,另外就是打理麻烦,等到高三课程一多,这种事不很难顾得上了,还是短发方面。”
寇嘉寒没说话,等着她继续。
“至于你,看你的意思吧,我就是一个建议。”寇嘉寒打架厉害,外形上没什么限制,长发短发都无碍,“你刘海老是这么严严实实地遮住眼睛,也不分开,我是怕这样看不清路,你要是不这么认为那就不用改。”
“所以,你还是觉得刘海剪短的好。”
宴秋澜孤疑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在意我怎么想,你自己的事自己想怎么就怎么样。”顿了顿,有些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不是我多管闲事,说过太多次影响到你了?”
“没有,你能毫无芥蒂地说出心里话,这个就比以前好很多,刚开始你想什么都不说出来,看我不顺眼也不吭声。”
“额,我没有看你不顺眼,那时候我们又不熟,不好说这些吧。”
寇嘉寒哦一声,冷不丁总结道:“所以你觉得现在我们很熟,就有什么直接说什么。”
宴秋澜郁闷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留着这么长的刘海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呀?”
从教室外的走廊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对偷摸着拉手的小情侣跑着往教学楼这边来,宴秋澜猜测道:“难道受过什么情伤?前女友觉得你留刘海特别酷?”
寇嘉寒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宴秋澜瞪大眼睛看过来,不敢置信道:“真的呀?”
看着酷拽的校霸同学居然谈过恋爱,真是了不得,这是第一手八卦呀,回头得跟娟娟她们好好地分享一下。
寇嘉寒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因为眉眼有些特别,之前很多同学说好看,那些偷摸着不间断地寄情书、送小零食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这才故意遮住眼睛的。高一的时候还带着帽子,后来嫌麻烦就摘掉直接留刘海了。”
“啊,这样。”宴秋澜有些失望,“我之前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还说雁丽娟喜欢幻想,我看你也不吝多让,天马行空的事没比她想的少。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像是有个女朋友的么?”
宴秋澜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不知道呀,有没有的又看不出来,我就随便猜猜,刚才看到楼下有对小情侣走过,脑子一抽就想到了。”
寇嘉寒不信,一看就是找的借口,“你还能看出来人家是情侣?别不是人家只是同学关系比较好,你硬是说成一对儿了吧。”
“是真的,我看到他们拉手了,娟娟还教过我怎么区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