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问的，必然不会有人在意。
可辰兮是个出了名不按规矩办事的，上级发给她的违规警告集合起来堪比四大名著了。
蔺筠一开口，就把众人给吓得个哆嗦。
最为头疼的是办事处的直接领导人判官老爷子，他捋着自己发白的胡子，尽可能把措辞说得无尽委婉：“最好……尽量，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先抓起来吧。嗯……如果实在不行，先只会黑白无常一声也好。”
白无常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大概是觉得就算是知会了也逃不过写检讨的命运。
辰兮笑着拍了拍蔺筠的肩膀：“以后这种事我们私底下聊，看把大家吓得，好像我们平时很没规矩似的。”
大家：“……”
大家咽了口唾沫，无声地低头继续做笔记，眼不见心不烦。
判官听完这话，也不好在早已经心照不宣的“大家”面前再说什么了，挥挥手让白无常继续汇报。
“目前这个叫做田村的厉鬼，生前与花城办事处的前工作人员李珍珠是夫妻关系，初步怀疑是李珍珠从中动了点手脚。”
白无常看着辰兮说：“我们只知道田村现在在花城区活动，他的目标一直在办事处附近，只是行踪不定，你们最近都小心些。”
辰兮难得正经地接了话：“他手头上有一份花城的孤魂野鬼名单。”
“什么时候拿到的？”
这一回说话的是黑无常，他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像一个冰柱一样坐在判官身旁。
辰兮说了时间之后，他点点头说：“最近确实有些流浪的魂魄失踪了。”
“可能是被田村吃了。”
辰兮平静地把昨晚在夜色酒吧外的发现说出来之后，有几个内勤的小姑娘就无声地捂着嘴巴出去上洗手间了。
辰兮厚着脸皮当面打劫判官：“手机丢了，都是你们地狱出差错惹的祸，现在我连自己的手下都联系不到，完全干不了活。”
会议结束之后就只有判官和黑无常还在椅子里坐得舒坦。
判官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根本问题还是在你。”辰兮一本正经，“不给我新手机，我就办不了事，你们还是得给我收拾烂摊子，吃亏的还是你。”
俗话说人活要脸，可辰兮不是人。
判官起身就要走，又被辰兮堵住：“给不给？”
“这是要走流程的，一部阴阳手机关系到整个阴阳运作，老爷子虽然是办事处的领导，但头顶还有十殿阎王，总得打申请等他们同意的是不是？”
判官老头一段话说完，狠狠地喘了口气，愤怒地挥着袖子就走，动作幅度大到像是要把会议室的大门拆下来。
于是乎一部新手机“不小心”从口袋里滑出来，掉进座椅里。
“谢啦老头儿。”
辰兮心满意足地摆弄手机，正在火急火燎地登录工作群聊，就见黑无常苍白清瘦的手举着手机递过来。
“辰兮，留个联系方式。”
辰兮会意，爽快地互留号码，抬头时刚好撞进黑无常的目光。
黑无常的面容棱角分明，金色的眼镜框给他白得没有血气的脸增加了一层斯文败类的气息。
黑无常：“这段时间我都在花城，田村身上带着诅咒，如果你遇到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通知我。”
“好。”辰兮收好手机，客套了下，“最近办事处入了盒新茶，有空的话过去坐坐。”
黑无常颔首：“嗯，有空便去。”
因为楚湫湫的关系，地狱办上上下下都对辰兮格外照顾。
爱屋及乌，作为辰兮手下的蔺筠一结束会议就被拉着去把地狱办参观了一轮，再回来时辰兮刚好走出来。
辰兮客客气气跟大家道了谢，问蔺筠：“参观完了？”
“嗯，”蔺筠双手插进裤兜里，居高临下看着她。
“谁招惹你了？”
“你。”蔺筠没好气地说，“一回来就撞见你约别人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