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含糊其辞，只说是一位叫秦先生的客人点的，其他就一问三不知。
但是他给出的诱惑正中辰兮下怀：“你今天要买什么消息，我免费送。”
辰兮找老陈买的消息常常是天价，她拿不出来钱，每次就只能用别的东西换。
换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主权在对方手上，无论怎么权衡都是吃亏，辰兮便认命地端起鸡尾酒往1号包厢走。
这是一间至尊包厢，往常都是招待些领导层的人物，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也就是所谓的灰色地带，被阴阳两间默许的存在。
辰兮端着酒过去的时候，守在门边的女孩愣了下：“辰兮姐，怎么是你来？”
女孩问完之后又自顾自地说：“……好像也没别人敢来。”
还没等辰兮追问出个所以然来，女孩就留了句“辰兮姐你一定可以的”就溜之大吉。
于是这个长而宽的走道里，唯一一间包厢门口，就只有她一个。
辰兮抬手推门，里面鬼哭狼嚎的“死了都要爱”破门而出，吼得她原地僵了足足三秒，耳膜差点破了。
“哦豁！这不是辰兮嘛！”
刺耳的歌声变成了尖叫鸡般的问候，闪瞎人眼的灯光在辰兮眼皮上来回晃，好一会儿她都没看到说话的到底是谁。
不过这个包厢里的人不少，应该说陪酒的漂亮姑娘不少。
辰兮挤出个无懈可击的笑，迈腿把酒水放在桌上，抬眼就对上沙发里蔺筠的脸。
她的笑稍微裂开了一条缝隙，用眼神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知道蔺筠在夜色，但没想过是在这个包厢。
蔺筠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大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杯威士忌，斜靠在椅背里，嘴角眼角都是痞笑。
没等到回应的辰兮站直身，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她终于在沙发的另一头，看到那位秦先生，对方手里拿着话筒，高调地展示了他那要人命的歌喉以及五音不全的自信。
辰兮朝他微微颔首，留了句“慢用”就准备走。
可是事情不大顺利。
秦先生在话筒里说：“辰兮，初次见面，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你认识我？”
“当然，可谓是久仰大名。”
秦先生松开左拥右抱的美人姑娘，整理了下自己没型没样的花衬衫，走过来朝她伸手：“我姓秦，单字广，你好呀。”
辰兮脸上的笑就像是从桌面摔下去的玻璃杯，咣当一声碎了：“你说什么？”
秦广尴尬地甩了甩被晾在空气里无人握的手，转头对蔺筠说：“她好像不相信。”
蔺筠双腿微敞，视线稳稳地落在辰兮脸上，笑得一脸风流。
辰兮却没看他，经过了短暂的世界观崩塌之后，她若有所思地问道：“是我理解的那个秦广么？”
秦广一听她搭理自己了，忙清了清嗓子，和蔼可亲：“你理解的是哪个秦广？”
辰兮：“……”
秦广退后一步弯腰和她平视：“是阎罗殿的那个吗？”
“……嗯。”
“那就对了，辰兮真聪明！”
莫名其妙的，辰兮感觉自己被当成小孩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