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服务员送来了她要求的苹果醋和杯子。
她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才把椅子稍微往章鸿那边挪近一点，主动拉起他的手。
“章校长，”听她叫校长，他俊脸又一黑，在她手心里捏了一下，以示惩罚，但没搭腔，听她继续说，“关于拉手的问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沟通一下。”
她看他没有反驳，就说：“首先，我很喜欢你牵着我的手，不是有句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我希望我们能牵手到老。”
他一喜，眼里那种执拗的任性淡了下去，专注地看着她，听她继续长篇大论下去。
“但是这个牵手的意义，其实不能狭隘地理解为形式化的，就像这样子，整天拉在一起。你可能不知道，叶丽珍老师夫妻的恩爱，在学校里那是出了名的，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们不也没有牵着手吗？可见这爱不爱，恩不恩爱重点在于自己知道就好，并不需要秀给别人看，对吧？”
看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她才接下去说：“你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我告诉你，不用到明天，肯定整个学校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他终于有兴趣开口了。
“叶老师啊！刚才我们牵着手的时候，她其实看到了。我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必要在她们面前显摆，这才挣开你的手的，她都看到了。叶老师什么人啊？她有个外号叫路透社记者，虽为人热心，但嘴也特别快。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啦？”
章鸿这才转嗔为喜：“知道了好，这样才不会又有张三还是李四来觊觎你的美色。”
“呀！你也别拍马屁了，我长什么样，很有自知之明的，顶多就是年轻点，水灵了点，但‘美色’二字是万万不敢当的。我看啊，那位廖师姐才是真的美色吧？”
“廖洁敏？”
“不是她还有谁？我就觉得她肤白貌美，成熟优雅的，前凸后翘的，哪像我，任性小孩一个！”
“呦、呦、呦，怎么一股酸醋味？来，吃一个这个，”他眉毛一扬，夹起了一片烫熟了的牛肉，蘸了蘸醋，拿到她面前，“尝一尝，闻一闻，是不是差不多？”
黄雁不得不张口含住那牛肉，皱起了眉头，口齿不清地说，“你别告诉我，她没去找你，我可听说她找你找得可勤了。”
“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更好看？”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顺势张口咬了一下她的圆润的小耳垂，“我喜欢！”
她的脸又腾地一下子红了，“坏人！”她嗔了一句，把椅子往旁边挪一挪，“我又不是牛肉。”
他看她狼狈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正了正脸色，看着她：“你就别瞎猜了，她在你之前是找过我，但我是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她的，后来我更是一门心思放你身上了，她到底美不美，我是真不在意。”
他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看她不像真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她后来借着请教音乐教法的由头，确实还来过那么几回吧，但那时候我正失恋呢，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把你找回来，也无心跟她纠缠不清，直接让去找老曾或老赵了。最后一次来，还是上个学期的事了，如今已经不再联系我，应该早就死心了。”
他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她的碗里，柔声道：“小雁儿，你放心，我这里永远只欢迎你！”还怕她不知道，故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一句成功地让她的脸色柔和了下来，甜甜地笑了，低头吃了起来。
“终于舍得笑了？”他仿佛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你一黑脸，我都吓死了。”
他给自己和黄雁各倒了一杯苹果醋，举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来，我们都不喜欢喝酒，今天我就以这杯酸酸甜甜的苹果醋代替酒，祝贺我终于找到了你！祝我们从此相爱相守一生。”
她也举起杯来，跟他碰了碰杯，轻声说：“好，祝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章鸿也动容，凝视着她说：“好！雁儿，谢谢你让我找到你！”那凝然的眼里有水光潋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