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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吃人的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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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显恐怖的氛围之下,童炳临再次环顾着村庄周围的景象。看起来,面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根本动弹不得,只是徒劳地在那一连串早已挽成了环扣的绳索下双脚悬空地挣扎着,猩红的食人花就在她的脚下一闭一合,阵阵昏黄的气流涌动其间,那一股怪异的香气里间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此时此刻,另一个刽子手般拎着猎刀、面戴骷髅盔的土著就站在她头顶的木架上。只要他松开那里的绳子,瓦乐堂夫人就将会是第一个给那株奇特的植物果腹的人了。

    ‘‘振作些,船长!我们会救你出来的!’’身处包围下的方米雅不忘冷静地用普路维语提醒着那个老人。

    ‘‘不,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快离开这儿,千万别做傻事!’’面色从容的瓦乐堂夫人高声地对她说,即便是在这么远的距离,童炳临也能看出她那警告的眼神。

    方米雅没有再回答她,随即又把视线集中在了那名魁梧的巫医身上。

    ‘‘你在虚张声势,’’她不紧不慢道,‘‘你很清楚,一个外来人的死对于你们意味着什么。那将给你的部落带来血光之灾。’’

    ‘‘如果你敢同我作对,我的村人们是不会介意用你的头颅来替代那个家伙的,’’巫医朝那吊在空中的身影一摆头,威胁地看着她说,‘‘这既然是你的愿望,那就让我们走着瞧吧。’’

    他回身向着木架顶端走去,所有的土人纷纷把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就在那处空地上最高的平台间站定之余,这个家伙此时又开始对着他的族人们发号施令。

    ‘‘那老伙计又在鬼喊鬼叫些什么?’’对土语一窍不通的童炳临回过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方米雅。

    ‘‘他是在要我们说出实情呢,’’方米雅镇定地说,‘‘这些土人想要弄清那座‘巨兽’的残骸――也就是‘珍珠湖’号空艇的废墟里都有些什么,又是谁把那个不详的东西带到他们的岛上来的,而且······他们似乎认定我们和那些拿枪的人是一伙的,要拿我们当作祭品献给‘丰收之神’呢。’’

    ‘‘是吗?就那朵臭不可闻的雏菊?’’童炳临扶着腰打量着那株巨大的植物,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上面布满了倒钩状的叶子与血红的枝蔓,数道庞然的花瓣中央那一股昏黄的气流间俨然散发着奇特的恶臭,在那一片血盆大口般的深渊里翻涌不定,那巨大的天然缺口至少三尺见方,深不可测。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我想要的‘乐子’呢,’’他在这闻所未闻的异景跟前冷然未动,又回头看着关在笼子里的成班船员们,‘‘有谁想要试一试的?’’

    ‘‘别开玩笑了!快放我们出去!’’那帮人哪里还顾得上迎*合他的幽默感,只顾着没命地呼救。

    童炳临笑了笑,又仰起头注视着他们那还在半空中苦苦挣扎的船长。

    虽然自己的枪里现在只剩下了四发子弹,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是非用不可了。

    ‘‘不管怎么说,翁满年那伙人现在就等着借刀杀人呢······’’他不紧不慢道,‘‘能借土人之手来除掉这些知情的船员们,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方米雅也点了点头。‘‘当然了,现在正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时机,对我们来说也一样,’’她悄悄地说,‘‘或许我们可以让这场‘闹剧’有一个更好的收场······’’

    就在此刻,人高马大的巫医走到了木架顶上,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两个人。‘‘没有人能从这儿逃出去,我劝你们还是好好地合作,我可不想让外来人的血玷污我的勇士们的双手,’’他趾高气昂地说,‘‘你,小姑娘!你要是不肯带路的话,就要代替这个无礼的疯婆子成为我的第一个‘祭品’!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在虚张声势吗?’’

    ‘‘我倒宁愿你拿我当‘祭品’,’’瓦乐堂夫人在架子上一挣身,凛然不惧道,‘‘那总比拿一个孩子开刀要好些。’’

    ‘‘好吧,’’信步趋前的童炳临在方米雅的翻译下开口道,此刻仍是一脸笑意,‘‘这既然是你吩咐过了的,看来我们只好照你说的办了。不过,我们当中还有一位朋友不同意,你看该怎么办?’’

    ‘‘谁敢不同意?’’那巫医大喝一声,‘‘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出来!’’

    ‘‘就是它不同意!’’童炳临将腰间配枪一掏,话音落定间就猛然扣下了扳机。悬吊着瓦乐堂夫人的木桩顷刻半塌,那个站在木架边上的刽子手摇摇摆摆地跪倒在了巫医跟前,手里紧挨着绳索的猎刀落入了高台下的食人花内,刀子霎时在那张血盆大口中腐蚀了,在万道藤条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心!伙计们,快跑!’’此时的瓦乐堂夫人顾不上整个人正随着倾塌的木桩摇摇欲坠,声嘶力竭地发出了警告。

    童炳临倏然回转身,一束银光立刻从近旁的茅草屋里飞了过来。就在他旋踵移步的瞬间,那支远远掷来的梭镖就扎在了自己的跟前。

    ‘‘快抓住他们!’’巫医在木架顶上暴跳如雷地呼喊着,地面上的人们纷纷行动了起来。

    离童炳临最近的一个土著高举着石斧冲上来,这个机敏的年轻人横身退让,一脚将对方绊了个跟头。这时,背后一名土著人正要抓住他的胳膊,童炳临只轻轻地欠身一让,对着那个偷袭者的下巴就是一记钩拳。

    ‘‘就是现在!’’他朝方米雅大喊一声,就势拔拳将两旁的人打翻在地。

    这时,方米雅已经捡起了土著掉在地上的刀子,直向前方摇摇欲坠的木架奔去。守在周围的土著们狂呼乱叫着纷纷围拢了过来,杀气腾腾地在两人的身后挥舞着兵器。

    童炳临不想在这种程度的困境下浪费子弹,他一边与土人们格斗,一边迅速地将手枪收回了腰间。人多势众的土著们一直将他逼到了近旁的悬崖边,一场赤手空拳的恶斗就在崖边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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