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江素兮饿的饥肠辘辘,拼了老命把小电驴推回权公馆。进了大厅的时候刚好落地钟敲响,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还找的到家,我以为迷路了?”权世修穿着真丝睡袍戴着金边眼镜,拿着合同坐在沙发上看公文。
江素兮筋疲力尽的小腿肚子不受控制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头盔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好远。
“第一天上班就卖出去六十一台奔驰,轰动整个集团的传奇人物,怎么这幅哭相?”权世修笑的让人觉得很欠揍,但是没人敢揍,她真的就只是敢想想。
“你说呢?”江素兮一脸哀怨,指着门外:“那个破电动车是个坏的,显示屏上显示满格的电,根本就不是。我下班没走十分钟,它就没电了,真是害惨我了。”
早上被那个破主管唐勇揩油,中午被刘婷婷打了巴掌,下午被连诀莫名其妙的告白。这一天已经够让人崩溃了,晚上回家的路上,电瓶车居然没电了。
权世修是住在黄金地段的,但是她工作的地方在郊区啊!推着电瓶车怎么打车啊?用脚趾头也猜出来这是权世修搞的鬼。
“呜呜呜呜呜.......我推了三个小时,脚都磨起泡了......”
昨天晚上的经验,让江素兮明白,权世修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嘛,只要在适当的时机撒撒娇,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自己闹着要去上班,累成这样,怪得了谁?”嘴上这么说,权世修还是走过去将江素兮从地上拎了起来。
一脸不耐烦的训着:“闭嘴,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整天哭哭啼啼的,能不能爷们一点。”
江素兮愕然,埋在权世修肩膀上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我本来就是个女生,怎么爷们啊?我又不是女汉子,你真是要求太高了,要不我去后厨工作吧,我觉得在权公馆里,我是最难的,我都不如保洁阿姨。”
权世修被江素兮闹的没了脾气,站在客厅里一脸憋笑:“你要愿意的话……也成。”
江素兮:……
这爷总是反套路,真是气抽了,但也不能硬刚啊?
江素兮知趣儿的放小了哭声,顺手把着男人的手臂,轻轻的抽了抽鼻子。撅着嘴巴,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两声。
权世修将光着脚的江素兮拎进了餐厅,将她不客气的丢在了餐椅上。一旁等待多时的女佣,立即端着一盆清水走过来。
江素兮坐在椅子上,哄着眼睛嘟着嘴巴,委屈巴巴的洗了手。洗完了手,抬起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权世修。
“吃饭。”一声令下,权世修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江素兮睁大眼睛,明知故问的看着他:“权总,你也没吃饭?”
权世修白了一眼江素兮,脸上写着‘好不知趣’四个大字。
江素兮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故作天真的惊呼:“您也加班啦?我的天,秘书没给您准备加餐吗?”
说完又吐槽了一句:“这么没眼色,怎么进的秘书室啊。”
权世修很吃江素兮这一套,知道这是江素兮讨好他的伎俩。对他来说,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既新奇又有趣。
“就你有眼色。”权世修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宠溺,故作严肃的瞪眼:“吃你的饭,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你肚子打鸣,滑稽。”
肚子打鸣,这种修辞方式还是第一次听见。怪不得连诀说他虚伪啊!可纵横商场的人就是要老练圆滑、左右逢源才是啊。
权世修见江素兮大快朵颐埋头苦吃的样子,因为饿所以吃的很快,但姿态却非常优雅。忍不住放下筷子提醒:“吃这么快,胃不要了。”
“抱歉。”江素兮以为自己失礼了,歉意的笑道:“在江家的时候习惯了,我会努力保持礼仪的。”
无心的一句话,让权世修没来由的动了恻隐之心。
蹙着眉头,装作不经的问道:“中午没吃饭?都卖出去六十一台车了,还舍不得吃点好的犒劳自己?”
良好的关系从什么开始?诉说与倾听。一个愿意听,一个愿意说。
江素兮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这么快。
“吃倒是吃了,还是吃的大餐。但是跟连诀吃饭,唉,吃不好啊,我怕死了他,就怕小命不保。”江素兮在餐桌上大大方方的将连诀说出来。
因为她清楚,就算自己不说,权世修也知道是谁大手笔下的单,这点事绝对瞒不住。
“哦。”权世修挑着眉毛,手里的筷子不自觉的攥紧。
忽的又放松下来,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了才开口:“他既给你出了头,又给了你一笔大单,怎么就影响了你的胃口呢?你该高兴啊,那可是个金主。”
又在试探我,不停的试探我。好吧,反正我也吃饱了,那就告诉你。
江素兮放下筷子,看着权世修一脸揶揄:“权总,你有被女人求婚的经历吗?”
权世修不解,江素兮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冷着脸哼了一声:“识趣儿的女人是不会跟男人求婚的。”
“哦,也是。”江素兮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追问:“那男人呢?都没跟他见过几次面,生活中完全没有交流。可是再见面居然开口求婚!”
权世修原本没想搭理江素兮,只当她想趁机打听自己的情史。
听见江素兮的后面的话,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啪”筷子被摔出去几米远,这是震怒?
“连诀跟你求婚?”权世修咬着牙,冷冷盯着江素兮。
“严格说来,还不算正式求婚。”江素兮一脸不怕死的样子。
话锋一转,江素兮忍俊不禁:“但是他确实说你很虚伪,他比较真实不做作。”
权世修铁青着脸,一脸烦躁的盯着江素兮:“继续。”
江素兮眨着眼睛,一脸无辜:“让我离开你,跟他在一起。”
他甚至还送了家传的祖母绿扳指,做聘礼。
但这件事,就不能告诉你,告诉你,我估计现在就的死,这一晚上,真惊悚。
江素兮边说边观察这位爷的脸色,她表面风轻云淡,其实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