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程素雅说着，眼底再次蓄起了泪水，她颤抖的开口，“是你杀的吗？”
她在上夜班，忽然接到电话说张雷遇害了，她一开始还不信，以为又是哪个诈骗电话，结果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张雷躺在血泊中。
张雷人虽然是差劲了一点，爱喝酒打牌，可胆子很小，绝不可能惹上什么仇人，什么深仇大恨，会让人在大街上被人捅死？
沈年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看了眼江束，后者抱臂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我......”沈年低下头，手指绞这衣服，她身上的T恤还破着，一条缝从肩膀到腰际，她把两片碎布打了个结，这才勉强遮住身体。
很显然，程素雅也是看到她身上的狼狈，才问出这问题的。
“沈年，是你吗？”程素雅再次哽咽地问道。
“是我。”江束忽然开口。
沈年和程素雅都纷纷看向他，江束也将视线落在程素雅脸上，再一次说：“张雷是我的杀的，怎样？报警来抓我？”
程素雅脸色一白，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江束勾了勾嘴角，“我说，张雷是我杀的，你要报警抓我吗？”
程素雅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束，眼中除了惊恐，还有失望，“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呢？”江束嘴角噙着森然的笑意，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程素雅。
在很久以前，他还要仰望着头，才能看到她，但是现在，仰望的人，变成了程素雅。
程素雅眼眶通红，眼泪无声的滑落，她的鬓角，已经长了许多白发，蜡黄的脸上满是皱纹。
时光荏苒，她已经老了。
“你，你是在报复我吗？”程素雅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对，就是报复你，如何？”江束终于看到了她眼中的悔意，只觉得心情畅快，可他还觉得不够，继续刺激着程素雅。
“你不是说要回去嫁人吗？他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你现在过的这么狼狈？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程素雅哆嗦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平淡，很幸福，所以，我就杀了他，你现在还觉得幸福吗？”
江束的话落在程素雅心头，如千斤巨石，她抓着门框，才能稳住身体。
“小束，我原本看见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打心底里替你高兴，但是现在，我真的，特别后悔，当初把你带回去。”
江束嘴角的笑意霎那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被一股阴暗所笼罩着。
“你说什么？”
程素雅毫不示弱地看着他，眼里充斥着恨意，“我说我后悔带你回去。”
“你说你报复我，你凭什么报复我？我是你什么人？我带你回家，供你吃喝，难道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才不算抛弃吗？
你现在有出息了，我高攀不上，我也没想过找你索要回报，可是你......”
“你为什么还要来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程素雅大声质问江束，“我们无亲无故的，你凭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把你这只白眼狼带回去......”
一字一句落在江束心头，他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冰凉，浑身都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忽然，他笑了起来，“是的，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我带回去，只是可惜，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