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的眼睛重重地眯了眯，眼神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
江冰怡凑到她面前：“你好奇怪，现在证明了孩子不是顾西城的，你怎么反而紧张起来了？”
“顾西城和萧臣的关系，之前你也听伊奈说了。这样的关系，他会把他的孩子炼成小鬼？”
连用两个“他”，似乎指向很是不明确，江冰怡却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是啊，既然顾西城那么在乎萧臣，怎么会这样对他的孩子？”
“被炼制成小鬼的魂魄是无法进入轮回的，如果帮所谓父母制造了太多冤孽，更是有罪的！”
“他这样做，岂不是害了萧臣的孩子？”
“难不成他和我们一样看得透，与萧臣有关系的是那个身体，灵魂无所谓？”
说完她就觉得荒谬。
身体是父母孕育的，灵魂也是鬼界按照他们各自的命盘安排的，怎么能说无所谓呢？
冰冰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顾西城怎么有炼小鬼的本事？”
江冰怡怔了怔：“……他是娱乐圈的，又那么有钱，说不定接触过这方面的人，就牵线搭桥了呗？”
“你之所以说炼制小鬼和他有关，是因为小鬼说了什么吧？”
对上冰冰的眼睛，江冰怡知道是不可能隐瞒的。
她耸耸肩，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小鬼他不太敢靠近顾西城。”
“我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只能怀疑是炼制之前，顾西城做了什么手脚。”
“一般人炼制小鬼之前，都会为了防止反噬这样做的。”
对于这里面的门道，身为鬼差的冰冰，自然是门清。
她之前实习的时候就见过几个被炼化的小鬼。
这些小鬼其实很可怜，被人用了特殊的手段强行留在人间，脱离了五行，自然对照顾它的人有特殊依赖。
但是这样的情绪一旦泛滥，就可能将所谓最亲近的人害得家破人亡。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人炼制的时候，都会特殊加料。
抑制了小鬼一定的能力，却大大降低了反噬的可能。
冰冰思索着询问：“那你觉得那个小鬼的能力被降低了多少？”
“这就是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了。”
“不知道是我见的小鬼太少，还是这个小鬼天赋异禀。”
“我一点都不觉得它的能力被压制了。”
江冰怡喋喋不休的说着：“反而我觉得它的能力最大程度的开发了，这样就没有道理会惧怕顾西城啊。”
她说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越来越奇怪了，要不我们直接去找顾西城问个清楚吧？”
回应她的是冰冰看白痴一般的眼神。
“你干嘛那样看我？”江冰怡不满了。
冰冰翻了个白眼：“你不犯蠢，我能这样吗？我们直接去找顾西城摊牌，怎么问？是说你是鬼还是我是鬼？到时候，我就得去精神病院了。”
“你是觉得顾西城不会相信啊。”
“哎，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也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
“他可未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冰冰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这么说？”
“普通的人类能炼制小鬼？让小鬼精神力这么强大，还怕他？啧啧，我都怀疑顾西城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一样？
这个脑洞开得似乎大了点。
冰冰将第一次见到顾西城，和他们之后每一次的相遇都回忆了一遍，却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的不对劲。
“你看到他身边有鬼影了？”
“冰冰，你的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死板？”
“什么意思？”
“他和我们一样，不代表也是和鬼差互换了身体。他可以和魔、和神，甚至是人类啊！一旦换了，就会出现他原本人生轨迹里根本不会存在的东西。”
这个想法……真的是特别的能解决问题，却也将问题拔的更高了
冰冰直接瘫到在沙发上：“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我支持他和魔换了，这样我们找魔尊就方便多了。”
明显调侃的语气，让江冰怡不满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努力地帮你想各种可能性，你就是在这里拆台的？”
“不查了，他爱是什么是什么，反正和我没关系！”
冰冰看着江冰怡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赶忙笑着坐起身。
“我怎么会态度不好呢？是我们的感觉不一样。”
“你这么辛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也是顺着你的思路往下想，他要是魔尊，我们不就事半功倍了？”
江冰怡脸上露出了皮笑肉不笑表情：“他是魔尊，还帮苏曼炼制小鬼？你不知道魔界和鬼界势不两立啊！”
冰冰叹了一口气：“明明是顺着想下来的，结果就出问题了。如果能从小鬼那，确切地知道，到底是谁将它炼化的，就好了。”
“你是鬼差，怎么那么天真？将它炼化的人是仇人，知道了还不来个不死不休？”
“是是是，我天真了。现在就麻烦不天真的你，看住那个小鬼……”
江冰怡突然笑着凑过来：“你是想让我看住小鬼，还是苏曼？”
不等冰冰回答，她又追加了一句。
“不许撒谎哦。”
想看住谁呢？
冰冰也轻声地问了自己一遍。
然后她低低的笑出了声音，脸上却带着几分凉意。
“说实话，现在的情况还真的都得看住。”
“苏曼肚子里的孩子，在医院白纸黑字的写在了顾西城的名下，她会不搞事情？”
“一旦苏曼想做什么，定然少不了那个小鬼的帮忙。”
“现在我就是苏曼最恨的人，想来小鬼很快就要来找我了。”
她说着看向了江冰怡：“到时候，还得拜托你保护我了。”
江冰怡撇撇嘴：“你是没有灵力了，又不是忘记怎么画符了。它敢来，怕是得哭着回去找妈妈。”
“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动等他们来啊，有什么办法能主动接近？”
两个人眼睛对视的时候，冰冰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姚心怡打过来，接起来对面第一句话——
“冰冰，准备行李，明天飞山城，参加一年一度的天鹰电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