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报复
没有继续交谈的意图，言亿冬选择默默挂断了电话。握住手机的手背暴露着青筋，凝重的神色透露着她内心的在意。
多久了？言亿冬似乎都快记不起和卫霄打电话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以前，她和卫霄总会时不时电话联系关心一下对方，可后来连个电话都没有，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刚刚电话响起时，言亿冬看到来电人名字的瞬间，愣住片刻，不敢相信地盯着手机屏幕半天，迟疑许久才按下了接听。
她从对方中听到了久违的关心，坚硬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然而也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又恢复了冷静，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理智后，言亿冬反应过来卫霄打来电话的目的，是希望她能出手帮腾霄度过难关。
言亿冬惊喜向来骄傲的卫霄也有向现实低头的一天，只不过她不可怜卫霄，而是替自己悲哀。
只有到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才会成为卫霄的无奈之选。说白了在卫霄心中，自己不过是个交易品的存在。
然而，老天也给了她报复的机会，让她有机会拒绝卫霄。
想想都觉得刺激和不真实，她言亿冬竟然也有拒绝大帅哥卫霄“求婚”的一天。
换作从前卫霄提出这样的要求，言亿冬也许会开心的不管不顾一口答应，可现在的她多持了些沉着。
自尊心的作祟，也或许是不甘心的报复，言亿冬要让卫霄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
她和卫霄各有一次拒绝，看起来还挺公平。
车窗摇下，冬夜的冷风嗖嗖地刮着脸，即便是裹着厚外衣，也只能感受到深冬的冰冷。
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卫霄失落地放下手。他深深吸了口冷空气，和心里的寒意混为一体。
都说过了这村没这店，卫霄今天亲自领略了一把老话的教育意义，现在他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弃他而去。
忽然，手机震了一下。卫霄拿起电话看到是好友徐烈打来的电话，“喂。”
“忙什么呢？”徐烈兴奋道。
“没什么。”卫霄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说私事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多年好友，他也不愿。
“来玩啊！”
“不了。”
“来吧，来吧，以前的同学都想见你。自从你回来，一直想要聚一聚，结果几个月都没聚成，今天大伙正好都有空，就差你了。大家都在等你。”
徐烈说得卫霄无法推脱，只能应下来。
“在哪儿？”
“千百合。”
“知道了。”
“行，你快来，到了给我电话，我出来接你。”
“好。”
通话结束，卫霄一声叹气，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顺手发动车子，随后又摇上车窗，静等了一会儿。车子热后，他才开车离开停车场。
卫霄多年不在国内生活，这些时日忙于工作很少开车在市里转悠，对于路况不熟，只能靠着导航找路。
夜间的车流量要比白天少很多，白日里堵得水泄不通的四车道，现在是畅通无阻。二十分钟不到，手机传来：“您已抵达目的地附近。”
卫霄随意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下车看到了一个三层楼高的建筑，一旁立着大大的黄色灯牌写着“千百合”三个字。
门面的装潢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此处档次不低，周围其他的店铺和它一比顿时黯然失色。
卫霄很少来这种娱乐场所，一般都是朋友叫他，他才赴约。卫霄下车刚准备打电话，就看到徐烈从旋转门走出。
徐烈笑着摇手呼叫卫霄：“这！”
卫霄向徐烈走去：“都有谁啊？”
徐烈一把搂上卫霄的肩：“都是以前的高中同学，老李，老朱，哥几个都来了，大家听说你回来一直想聚一下。”
卫霄没说话。之前他回国徐烈总是热衷组织老友聚会，卫霄每次都会到场，这一次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情一直耽搁了。
徐烈带着卫霄走到了包厢，推开门高声喊道：“看看谁来了。”
“哟！老卫。”
“卫霄来了。”
“霄，来迟了！快自罚一杯。”
卫霄被拉入人群中，按坐在了c位。卫霄从朋友手中接过酒杯，意思一下举起放在嘴边，嘴唇轻轻碰到了酒杯的边缘，便放在了桌上。
“现在是不是应该叫卫总了？”有人忽然冒出话。
卫霄心理不适被朋友这么称呼，“别，不用，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那怎么行？当老板感觉怎么样？”
“就是就是，说来听听。”
“我听说腾霄最近遇到了麻烦，你还好吗？”
“”
几个人叽叽喳喳问了一堆，卫霄像个蒙娜丽莎的画像坐在那笑笑不语。过去大家都只会问他国外生活和学习，大多都是好奇和正常的关心。
时过境迁，现在朋友的对话都集中在了腾霄上，这感觉让他格外不舒服，总觉得友情变味了。
“行了，都提前和你们说了同学聚会，不要提工作的事。”徐烈打圆场道。
刚刚说话的几人面露尴尬，一下没话说，开始转移话题，举杯吆喝喝酒。
卫霄尴尬起身，凑近徐烈的耳边道：“我去趟洗手间。”
徐烈：“等我，一起。”
卫霄和徐烈一同出了包厢，照着指示牌的指示，朝洗手间走去。
路上，徐烈开口道：“你别和他们计较，大家都是无意的。”
卫霄：“我知道。”
两人刚进到洗手间，后面跟进来两个男人。四个男人齐刷刷站成一排，场面有点小壮观。卫霄和徐烈没说话，反而是旁边两人喋喋不休。
“听你的意思，就决定这么定下来了？”矮个子男生问道。
“差不多了，家里都满意。”一旁的格子衫回复。
“你那个结婚对象长得可太一般了，个子又矮，身材扁平。这你也满意？”
“我娶她又不是看上她的外貌。”
“知道你是看上她的背景，不过你会答应和她相亲我是没想到，我还记得当初她可是深深挫败了你的自尊。”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答应。”镜子里反射出一张得意的脸。
“嗯？”
“当年让我颜面扫地，现在还不得是和我结婚，想想就觉得赚了。要是到时候我再毁个婚，难看的是谁？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