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大师兄被东方不败击倒了。”
……
“师父，东方不败到半山腰了。”
……
“师父，东方不败在大门前了。”
……
一个个来报，一条条消息汇集上来，岳不群仍旧平心静气的坐着，茶也不见凉，依旧有条不紊的添着茶水。
“师父，东方不败到了。”
喝！
正气堂外传来一声齐声呼喝。
这一声呼喝正是华山弟子在门前广场结了大阵。
只是华山也没有那么多弟子联手的阵法，仅有两三弟子联手的小三才剑阵。
另外岳不群也传了个四季剑阵，四人联手，可演化四季，一年四时，剑意绵绵不绝，剑气更是循环反复，可剑杀境界更高数重者。
怎奈何门下弟子刚刚接触，岳不群也不想着来一出醍醐灌顶，所以他们目前也没练成这门四季剑阵。
“华山派就是这等待客之道吗？”呼喝声后，便传来一道靓丽的声音，仿佛珠落玉盘，清脆可人。
“哼，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大家伙并肩子上。”有弟子已经发表了经典正派发言。
不过门下弟子同心协力，岳不群也能老怀大慰。
“师兄，我去瞧瞧。”宁中则早就坐不住了，她先一步走出正气堂。
岳不群随后也起身来。
他知晓，若无意外，这世上怕是无人能做如今的东方不败的对手了。
江湖第一人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外景已练就九重天，如今只差一步，便可使自身元神与法相，与肉身融合，如此便可证就半步法身，与他境界相当。
只不过纵使她练得半步法身又如何，岳不群要制她实在容易。
可岳不群更好奇一件事，东方不败怎会独孤九剑？
她再是武学奇才，但独孤九剑可不是寻常开窍剑法，也不是原本的独孤九剑，而是外景层次的独孤九剑，足以媲美真实界江东王家的堪虚剑法。
所以因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魔佛在搞鬼。
岳不群才走到门外，就先听到一片惨叫。
众弟子败北，松松垮垮的剑阵都无需东方不败动手，就先被一众魔教教众冲击溃散，然后分而攻击，最后一一打倒。
只不过有东方不败下令，魔教教众也不敢痛下杀手，没将华山弟子当场击杀，但受伤难免，有弟子直接骨折，甚至手脚肉筋被挑断。
“华山武功不过如此，岳不群，莫不成你就想凭着这等杂烂武功与某争夺天下第一？”东方不败声音隆隆，大为不屑。
已经到门口的宁中则勃然大怒，便先出手。
只可惜她如今还在打磨自身武功，要使内景与外天地合乎一致，还差些功夫，没能先成半步外景，还在天人合一的境界上打转。
所以她也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她使了自己创下的玉女剑法，淑女剑法，乃至是家传的宁式决死一剑，也没能斗过东方不败一根手指，便被轻易震退。
岳不群也只得在这个时候出手救急，把宁中则揽入身后，轻描淡写地化解其身上的劲力。
随后拍手就掀起一阵清风，先将地上的众弟子一一扶起，送到广场后头，而魔教教众则被他的这阵清风排挤而出，个个都踉跄倒地，摔了个大跟头。
“某方才正在演算天机，遂来迟一步，未曾远迎，还望东方教主恕罪。”岳不群拱拱手，满脸都是虚假的笑容。
哼。
东方不败眉黛含愠，但却未曾发作，她已然察觉，岳不群真不好对付。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啊。”而岳不群在打量过她一遍后，竟击掌而微笑。
这回的表情确实带了几分兴致。
至于有意思在何处，岳不群也没有点明。
对于这等行为，东方不败自然不爽。
“岳掌门莫非是看上某这副身段了？”东方不败轻笑一声。
岳不群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东方教主练成葵花宝典，已然生发天人妙相，无男生相，亦无女生相，只为天人相，其中妙处当真绵绵无穷，只可惜东方教主近些年沉迷男色，怠慢天道，否则如今怕是也该窥见法身之妙，证就天人妙身。”
“幸而如今能够幡然醒悟，还有机会练就那无上法身。”岳不群一语道破东方不败的境况。
东方不败悚然大惊，但面色并无变化，她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因为敌人三言两语道破自己的跟脚，便脸色大变，但是她沉默了。
而沉默有时候便是无声的承认。
“想那葵花宝典本为南少林旧物，后来为我华山前辈盗取，之后又辗转落入魔教手中，且有林家先辈得了残本，化名为辟邪剑法，又引得如今这副江湖光景，当真是让人唏嘘啊。”岳不群随后又一句话概括了葵花宝典这门绝世武学的前世今生。
在场魔教教众听得也是点头摇头不断，有些事其实总有人知晓，总有人暗中查探的。
所以秘密……除非没做过，否则时光长河以下，除了彼岸，世人绝无秘密可言。
“哈哈哈哈，岳不群对我魔教事务倒是如数家珍啊。”东方不败竟笑了起来。
笑得豪迈，不似这副女儿身。
岳不群笑而不语。
他更清楚，华山如今的衰败也跟那葵花宝典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然，华山兴盛与之也有些许关系。
“另外，还有一事，东方教主可明了？”岳不群忽又出声打断东方不败渐渐攀升的战意。
东方不败战意不减，其武道意志已经影响到华山天气，如今风云变化，乌云滚滚而至，仿佛有雷霆正在乌云中酝酿，随时便要发出天怒之威。
“岳不群，你说这么多，莫非是要拖延时间？不敢与某决死？”东方不败脸色愠怒地质问道。
“东方教主，不急，不急。”岳不群的话语出口时，华山之巅的变换风云，那滚滚乌云竟一一消散，秋日的和煦暖阳徐徐撒下。
东方不败面色更不虞，她已然急不可耐，形势在变动，再被岳不群这么说下去，她上山来时所积攒的大势怕是就要被破去，到时怕是就难敌岳不群分毫了。
所以东方不败不再等待时机，趁着余势，她的“长剑”即可刺出。
此剑非某一把利剑，而是一口心灵宝剑。
东方不败以自身意志，元神，法相三合一，由此炼成这口“绝世宝剑”。
她锤炼多日，就等着这一次的一往无前。
“剑廿三啊。”岳不群一声叹息。
他此刻总算知晓眼前这个东方不败的身份了。
魔佛那厮可真会算计。
而东方不败此刻那管岳不群说话，她的元神、意志、法相尽数投入这一剑中，随之出窍而去，便要先与岳不群决一死战。
这才见面，说没几句话，她便要施展自己“悟得”的绝世剑法，杀了面前这一生大敌。
施展这门武学后，周遭一切都仿佛静止了，时间好似停在了这一刻。
唯有她自己清楚，只不过是她的剑太快了，所以周围一切才犹如时间停止。
岳不群也被——暂停了。
可剑杀至时，岳不群竟对着她眨了眼睛。
什么？！
东方不败虽惊，但仍一心决绝，要将此剑刺入岳不群的身躯，将他杀死。
今日，不是岳不群死，便是她东方不败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