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晋清垂下眼睑看了他一眼，还是坐下了。
关迟感受到晋清的冷淡，也不在乎，继续吃着自己的饭：“秦纵呢？”
“买饭。”
晋清将两罐热咖啡并排放在桌子上。
整个学校只有第二食堂能不用饭卡打饭，因此食堂里也有不少明显不是学生的校外人员。
j知足常乐：我在烤肉饭对面左数第五张桌子。
晋清想了想，刚想给秦纵拍张附近的照片发过去，就收到一个：
【好】
“你们上午没回去？”
“没。”晋清一边搭着腔，一边翻看着工作群，“在学校里逛了会儿。”
关迟似乎笑了笑：“学校扩建，很多建筑都挪位置了，下次你要是想逛，可以过来找我。”
忽然眼前笼罩上一阵阴影，一碗烤肉饭被放到晋清面前，秦纵面色不善地看着关迟开口：“清清跟我逛就行。”
秦纵坐到晋清旁边，委屈问道：“他怎么在这。”
晋清：“……巧合。”
“就这边还有个空位置，坐下来的时候才看见他。”
秦纵这才感觉稍微好一点。
刷存在感也没用，清清说没看见你！
关迟笑得眯起了眼睛：“晋清，秦纵他连你身边坐着谁都要管啊？”
秦纵：“……”
晋清：“……”
晋清默默把餐碗往秦纵这边挪了挪，离关迟远了点。
秦纵的冲浪速度不慢，他很快反应过来老子踏马的这是遇到绿茶男了啊。
他看着面前摆着的两罐热咖啡，拿了晋清的那罐。
他的那罐是喝过的，但晋清的那罐还是新的，没开。
晋清抬了抬眼皮，也没管。
只见秦纵装模做样地研究了几下，然后递给晋清，用有点端着的嗓音说道：“哥哥，打不开。”
关迟：“……”
晋清差点一口饭把自己呛着。
然后他在关迟复杂的眼神中，给秦纵把那罐咖啡给开了。
秦纵笑弯了眼睛，说了声：“谢谢哥哥。”
晋清看了眼关迟：“……你正常一点。”
关迟吃着饭，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他弯着嘴角：“没事儿，你们继续，继续。”
晋清：“……”
他一副无奈的表情：“他平时不这样。”
关迟忍着笑：“我知道。”
晋清这顿饭吃的有点煎熬，烤肉饭什么味儿他没记住，就记住了秦纵的茶香四溢。
“有空再约。”关迟拿起手机，装作想要晋清扫码的样子，漫不经心说道，“加个wx吗？”
秦纵一把揽过自家老婆：“他不加。”
走了几步之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说：“也不约！”
关迟见秦纵防他像防贼似的，也不生气，笑着跟秦纵说道：“好久没打篮球了，有空可以来找我打篮球。”
高中时候的秦纵和关迟都是校篮球队的，也经常在班级赛中为他们班争光打配合。
只不过两人打球的风格非常不一样，一个莽中求稳，一个横冲直撞。
秦纵看着伸出手来的关迟，又看了眼学校的大门，恍惚了下。
好像有不少细小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他有些沉默，没说什么，只是跟关迟握过手后，就跟着晋清上了车。
车辆开动，窗外的景色慢慢动起来。
晋清从车窗的倒影中看到秦纵有些沉重的脸色：“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晋清心下一跳，攥紧了手下的车座套：“想起来什么了？”
“当时在学校门口。”秦纵沉吟片刻，才继续说道，“下着大雨，快上课了，咱俩都没带伞。”
“我拉着你往学校跑，然后你没跑稳……”
晋清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出来他要说什么了。
“你摔了一跤，刚好滑到学校门口的一个大水坑里。”
“那是你大学生涯的唯一一次翘课。”
晋清：“……”
“还有。”秦纵深吸一口气，偷偷看了一眼晋清，“也是在学校门口，那天愚人节。”
“我喝醉了，拿着手机，手机上有张钻戒的照片，把那当钻戒向你求婚。”
晋清：“……”
“还有吗？”
“没了。”秦纵诚实道。
过了一会儿后，他似乎有些懊恼：“我以前怎么净干这些缺德事儿。”
晋清没绷住笑出了声。
“不过还挺奇妙的。”窗外眼熟的景色越来越少，秦纵的眼睛里也倒影着面前的景色，然后又转过来，笑得有些勉强，“就好像在看另一个人的记忆一样。”
“在那些片段里，清清是会笑的。”
“我现在不会笑吗？”
秦纵摇摇头：“不一样。”
“我错过了好多‘晋清’。”
晋清明白秦纵在别扭什么了。
他在吃没失忆前的那个自己的醋。
“明明我那么喜欢你，比他更喜欢你。”
“但他为什么就能让你那么包容、那么喜欢，到我就要……”
跟我离婚？
前面还有司机，秦纵没把话说完，但晋清却是明白的。
“如果是我，我肯定做得比他好。”秦纵嘟囔。
晋清：“……”
晋清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车子突然停了。
司机不知道后面在说什么，反正不是他一个司机能听的东西。
他不敢仔细听，只是说了声：“红绿灯。”
车窗外逐渐被其他车子填满，秦纵只是看着窗外，并不说话。
晋清无意间往下一瞥，只见秦纵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点着车座。
是秦纵有些不安的表现。
晋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只能看着秦纵望窗外看着的侧脸。
车子又重新开动了，秦纵看着窗外的车辆有些超过了他们，有些被他们超过。
突然，他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温热。
他转过头，是晋清将小热水袋放到了他的脸上。
秦纵愣了下，脸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他把晋清的手掌拿下来放到嘴边亲了下。
晋清没有预料到对方的这一动作，将手缩了回去。
秦纵的眼神中瞬间就换上了“失望”。
不过他也没“失望”多长时间，下一秒就换了个动作，将手肘搭在了晋清的肩膀上。
你做什么？
晋清用眼神问道。
“拍我一下。”秦纵还给晋清做了个示范，“这么拍。”
晋清照做。
只见秦纵的手掌随着晋清的力度绕了个圈，好像要打到晋清的时候，又绕了回来。
按住晋清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一带——
低头吻住了晋清的嘴唇。
狭□□仄的空间内的暧昧气息嘭地一下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