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给你买个手机，另外，你的新身份证明天去警察局拿”施从菡说道。
“有了身份证还得去办张手机卡，还有银行卡”张启自己补充道。
“唉对了，我们怎么出去？”张启接着问道。
“大门啊”施从菡理所当然的说道，迈步向前走去。
张启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伸手挠挠后脑勺，有点不明所以。
等到来到学校大门口，他才终于明白过来，看着外面的施从菡，张启脸皮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
“同学，你的通读生名牌吗？”门口的大爷看着张启说道。
“啊？”张启瞪了眼，看着已经走出校门的施从菡，一脸的无语。
无奈只好转头回去，找了个监控死角的角落，纵身一跃翻墙出去，稳稳的落在地上，转头看去，正看到施从菡正慢悠悠的走过来。
摊了摊手，张启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寄人篱下呢。
接下来，施从菡带张启去买了个最新款的手机，在手机店门口，张启示意施从菡你可以回去了，谁知施从菡根本不理会他，看上去要跟他一起一样。
张启没办法，让施从菡打了一辆车，两人来到了警察局，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位王警官。
神月是最高隐秘部门，就算在这个时刻与公安系统有合作，也仅限于极少数人知晓，就比如在海城，只有局长和一个联络员知道，这个联络员就是王警官。
晚上的警局人很少，只有几个值班的，就连王警官，也是被迫醒着的，他就住在警局里，之前有消息告诉他神月的人接了这个任务，今晚就来，他才在这里等着，一直等到现在，才等来了张启。
“咳，因为隐秘性的缘故，你们能接触的警察只有我，所以……资料只能从案宗里看”王警官咳嗽了一声，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张启点点头，伸手拿起文件夹直接打开，查看起了，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张启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过施从菡注意到了。
来的人也是神月的人，左手戴着银白的因陀罗，看上去应该是原本改海城神月小队的人，不过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应该不太开心的样子。
梁星业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一男一女，他是来找王业放弃任务的，之前接了一个二环悬案的任务，发现自己搞不定就不过退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被人知道会很丢人的。
正因如此，他才挑了个夜晚人少的时候过来，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段竟然还有人！简直离谱了。
“哦，小梁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王警官也有些尴尬。
按理来说，一个任务不应该出给两个人，但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太靠谱，接这个任务都两个星期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于是他就又把任务挂了出去，正好，就被别人接了。
“哦，没事没事，我就来看看”梁星业有点不自然的说道，脸不红，心不跳。
“哦哦”王警官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干脆就直接沉默下来。
施从菡也不说话，张启沉浸在这个案件的卷宗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梁星业，一直到他看到卷宗抬起头来，才看到身边多出来一个人。
“嗯？兄弟你也是来接任务的？”张启干涉问道。
梁星业一愣，犹豫了一下说道：
“额……不是，我来帮王警官的忙”
“哦~”张启秒懂，他以为是有一些其他案子，普通警察破解不了的，警局也不好意思发太多任务，于是这位就来帮忙，应该也不是无无偿的吧，警局应该会给他一些报酬。
梁星业说完这句话就低下头，看着面前反光的地砖，尽量掩盖自己的视线，不然别人注意到他。
这个人也社恐吗？张启心里疑问道，他注意到了梁星业的小动作，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地板，正好看到梁星业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
死鱼眼？
张启一愣，赶紧抬起头来，试图转移话题的说道：
“额……这个案件，嗯……就是一个密室杀人案，在没有任何目击者，没有任何出入踪迹的前提下，虐杀屋里的女人”
说着，张启将案宗里的一张照片抽出来放在桌子上，那是警方拍摄的案发现场的照片，很难看出什么细节，因为那全是血。
很难想象那是一个女人的血，猩红的血液被刻意涂满了整个屋子，四面墙壁包括天花板都不例外。
好像一个恶魔在向世人炫耀来自地狱的艺术品。
可惜，恐怕没人愿意去欣赏，所有见过的人都避免不了的呕吐，然后惊恐，警察也不例外，这是今年最恶劣的一起凶杀案，至今还没破解。
施从菡凑过来，接过张启手中的案宗随意扫了几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案发时间距今已经两个星期了，凶手可能早就桃之夭夭了，但如果是妖魔作祟的话，它就还有可能会留在这座城市”
“为什么？”张启转头疑问道。
“因为妖魔的逻辑跟咱们不同，他们好像有什么执念？或者，类似宗教的信仰？”施从菡像个小女孩一样歪着脑袋说道，额……她就是个小女孩。
“你跟妖魔打过吗？”张启有些惊奇的问道。
“没有”施从菡摇摇头，接着说道：
“不过有人跟我讲过”
张启装作嫌弃的样子看了她一眼，接着瞬间恢复原样，低头看向案宗，一旁的梁星业依然沉默不言，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不该走，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但如果直接走的话，会不会稍显刻意了。
“我得去现场看看”张启说道。
听到这句话，梁星业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又看了看那张照片，有些呆滞。
兄弟，现在是晚上十点唉，你确定是现在吗？去看凶杀现场？
一到这种时候，梁星业就习惯性的飚烂话，不管是心里，还是嘴上，也就是这里没有熟人，不然他非得说几句。
“现在吗？”王警官也有些惊讶，他本来晚上不睡觉被迫加班已经很有怨念了，现在还要去夜探凶杀现场，简直离谱了。
“对，不想去告诉我地址也行”张启一眼就看出了王警官眼里的抗拒之色，也没有为难他。
“是大名制造厂的员工宿舍，具体地址在案宗里面有，我就不去了”王警官笑道。
张启翻看案宗，从里面找到了具体的地址，然后直接当着王警官的面撕了下来，然后转头看向施从菡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没东西我也很快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施从菡笑了笑说，顺手将照片放进文件夹里，将文件整理了一下推向王警官，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张启。
见她眼神好像不太友好的样子，张启只好答应了下来，随后看向梁星业说道：
“兄弟？要不一起去看看？”
梁星业一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说：
“不了不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张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转身对施从菡说道：
“我以为他留在这是想一起去看看”
施从菡也看向梁星业离开的方向，说道：
“他是原先海城小队的一员，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甚至小队任务都在打酱油”
“哦~”张启点点头，知道了神月制度的一个缺陷，一旦绑定了因陀罗，只要没有触及底线，就不会踢出，这么一想，神月里像梁星业这样打酱油的应该不少吧。
顺便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告别了王警官，两人走出警局来到门口，这里不得不说，在有压力的时候，公安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警察局门口的路灯下，张启对着施从菡疯狂眨眼，无限暗示。
施从菡只得白了他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车，载着两人前往大名制造厂。
“这大晚上的，你们去那地方干嘛？”在路上，司机师傅边开车边闲聊道。
施从菡沉默不语，张启笑了笑回答道：
“我们本来就住哪，出来玩了会儿要回去的”
“哦~那你们可要小心了，听说之前那里死过人，很多人都辞职不干了”司机师傅丝毫没有意识到张启话里的意味，还在好心的提醒。
“没事没事，我们不怕”张启自信笑道。
“嗨，小年轻就是好啊，不像我啊——”司机师傅说着，好奇的看向前方的后视镜，正看到张启正咧着嘴朝他笑着，苍白的牙齿反射出刺骨的光，显得嘴唇和牙龈都格外的鲜红。
这让司机师傅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思绪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之前那些传闻，据说大名制造厂出了命案，警察把整栋楼都封了，屋子里全是血，都找不到尸体的样子。
想着想着，他就又忍不住好奇看向后视镜，看到的画面瞬间让他惊出了冷汗，后面竟然找不到那两个小年轻的身影了，但他不敢停车，他怕了。
一直到把车开到目的地，大名制造厂的他才缓缓停下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