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得快,消失得更快。
刘北延甚至是在身侧两人的夹击之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秦恩瑾也没想到这一次节目组玩这么大,脸上血色淡了些许,却还是强撑着装作不屑的样子:“这也太假了,大家都别怕。”
一番话说得崔尔和胡风两人脸色更白了。
等到几个男生的情绪平复一些,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却发现队伍末尾的女生不动了。
崔尔一手抓着刘北延,一手伸到宣郁面前晃了晃,“宣郁?”见她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是被吓坏了,犹豫片刻后,忍痛把刘北延的左手递过去,“算了,刘老师的胳膊借给你吧,我去抱秦恩瑾的大腿。”
宣郁虽然在直面暴击的那个瞬间被吓得不轻,但还不至于反应不过来,况且她原本就是越害怕,思路就越冷静清晰的那种性格。
只是在被吓到的那一个激灵里,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另一道血红的身影一跃而下,落在层层阶梯上,一路往下滚,浑身疼痛难耐,最后永远地停在柏油马路上。
是谁呢。
想不起来。
甚至刚刚出现的画面也渐渐模糊。
真的是一跃而下吗,真的是那片马路吗。
不知道,好像都不是很确定,记忆闪白后再也绘不出一丁点画面,吝啬得很。
……
先前还明艳爽利的女生此刻却是一脸木木的表情,刘北延也觉得不对劲,靠过来关切地问她:“没事吧?”
宣郁这才回神出声:“没事没事,刚才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出神了,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说完,她就率先往前迈出步子,笑着表示自己真的没问题。
顺着回廊继续往前,下一步就要进左侧的房间了。
房间上挂着一把锁,门框上歪歪斜斜地刻着三个字:花与树。
秦恩瑾快步抢到宣郁前面,一把捏起锁头看了一眼,“是密码锁,三位数。”
宣郁被他忽然窜上来的身影吓了一跳,缓缓转身看向院子,“这个提示会不会是指院子里的花和树对应的数量?”
秦恩瑾立刻出声反驳:“不会,院子里的花和树这么多,不可能只有三位数。”
刘北延:“不一定是个数吧,也可能是种类数量,现在我们手上没有别的方向,要不就先试试?”
胡风率先点头表示支持,双手还紧紧抱着刘北延的右臂,“刘老师说得对!”
秦恩瑾见大家都不听自己的,脸色沉了下来,想到还在拍摄才扯了个笑脸说:“那就试试吧。”
宣郁往院子里走进去,左看右看之后,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们看,灌木丛里藏了一些红色的假花,应该就是指这些花的数量,树的话我认为只有中间这棵槐树算数,因为只有这棵树下的土是被翻动过的,像是节目组刻意移植进来的。”
监视器后面的导演组:这你都能看出来???
数完假花的数量后,秦恩瑾输入密码,锁芯发出咔哒一声,锁开了。
故意做旧的门上缠着像头发一样的细丝,从细微的缝里看进去一片漆黑,胡风努力地贴上刘北延,“刘刘刘老师,要不我们给他们站岗吧。”
刘北延:???
宣郁:“万一那个红衣女人又冲出来……”
话还没说完,胡风就拽着刘北延迅速冲进房间。
崔尔没跟上,看了看还在门外的秦恩瑾,还是眼一闭抱了上去。
这间房应该是旧时佣人休息睡觉的地方,除了一个大通铺外,只有看着简陋的一个衣柜和一排矮柜。
衣柜的门半开不开的,还有一把长发从夹缝里垂落拖在地上,几个人看着都直打怵,宣郁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拉开,没注意到身侧的秦恩瑾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拉开的瞬间呼吸一窒。
那把头发是接在一个布娃娃身上。
娃娃是绸缎做成的,五官的绣花做的很精细,活灵活现的,放在这个场景里属实吓人。
宣郁把它拿起来,发现它身体里面的填充物摸起来手感很不对劲。
但是这种开肠破肚的事情让一个女生来做似乎不太好。
刘北延正准备开口说我来,下一秒就见宣郁手上一使劲,娃娃的身子裂开,里面塞着一块手帕和一个火腿形状的木雕。
……
有种被带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秦恩瑾见自己逐渐边缘化,率先发表推论:“这个家族是不是做火腿生意的?”
崔尔:“不能够吧,这一带没听说有火腿出名啊。”
宣郁拿起那块手帕看了看,角落里也绣了一个小火腿,想了想,“我觉得这个家族更像是做丝绸生意的,这块手帕,还有那个娃娃用的都是丝绸,火腿更像是把故事串联起来的关键点。”
刘北延点点头表示认同。
胡风总感觉脖子后面有凉气吹过来,不安地动了动,忍不住开口催促,“我总感觉这个房间里有一股不祥之兆,同志们我们早搜完早撤退吧。”
其余四人:看不出你还有这幽默的一面啊小同志。
崔尔正准备开口打趣他,就在看到他身后的身影后放声惊叫。
这时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只见先前那个红衣女人居然就倒吊在胡风身后,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屋里光线太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线索上面,完全没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胡风不用看都知道身后不会是什么太妙的情况,但惊吓是他成长,他直接眼一闭心一狠,猛地用头往后撞过去,再一个箭步重新回到刘北延的怀里。
呜呜呜我要和刘老师锁死!!!
导演组都没想到他会直接来这么一出,吓得赶紧把人拉回来,检查有没有受工伤。
剩下一众嘉宾啼笑皆非。
把整间房都搜了一遍后,确认没有新的线索,秦恩瑾提议:“这间房应该只有那两个线索了,我们带上往下一间房子过去吧。”
没想到再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已是恍若隔世,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原本院子左边的回廊是空空荡荡的,现在竟然一下子挂满了火腿,甚至好几个上面还有深红色的液体在往下滴落,怎么看怎么渗人。
宣郁眉头一皱,“看来这个场景不是定死的,改变的节点可能和那个红衣女人有关,她一出现,就会发生变化,比如刚才的假花,和现在的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