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忽然被柔软的唇瓣啄了一下，身体瞬间僵掉半边，只能凭着一点生存本能接着开口：“安妮海瑟薇的《公主日记》，你看过吗？”
“看过第一部。”她将信将疑，慢慢缓和下语气，“另外，话说回来，羽生结弦最近回多伦多了吗？”
似乎是听见自己的名字，躺在身下的人歪歪脑袋，看上去有点坏心眼地想做些什么，在我警告的眼神下眯着眼睛笑笑，没吭声。
“我不知道。”好在不是面对面，不然这种面不改色的扯谎方式一定会被裴幼真马上识破，“他回来了吗？”
裴幼真又静了几秒，最后没再说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你早点睡。”
“好的。”
她还是不放心：“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不然呢。”我反问，“我不是早就分了，你是知道的。”
原本正在拿着摄影机摆弄的人一僵，马上抬起眼来对视，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翻身起来将我抱到腿上。
稍微有些意外，手机咔哒一声掉到地上，我仰起头，承受他忽然失控一样的亲吻，心里懊悔得差点给自己来一巴掌。
在他面前说这个不是找死吗。
“复合了。”结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你同意了的，我们是恋人。”
“yuzuru我那个只是……”
只是搪塞教练的。
他近乎执拗地打断我的话，像是在寻求认同：“你同意了的。”
额头抵在肩膀上蹭蹭，整个人柔软下来，是他惯用的把戏：“陪着我好不好。”
“拜托，我这次一定不会失职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前进，好不好？”
我没应声，实际上被他这幅样子给吓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禁懊恼自己为什么又忘记了他在某些方面真的很缺乏安全感，但是说白了其实是重感情，组成一个人性格的因子有很多，他偏偏占据了柔软而又美好的那一切。
太想抓住爱，绝不放弃美，不愿意丢失拥有的一切，组成了他干净圣明的一面。
也造就他偏执的、绝不放弃的另一面。
这次他吻得很慢，舌尖勾住舌尖，有点像小猫一样又轻又柔地舔舐。
如果忽略掉他正在发抖的手的话。
我后仰一点，胳膊轻轻搂住结弦的脖颈，有点犹豫地问他：“你要做吗？”
结弦一顿，忽然有点凶起来：“你明天是不打算训练了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你干什么这么凶……”
“另外，yuzuru。”我歪歪脑袋，实际上呼吸都在打着轻颤，“如果，你没有顶到我的话，这句话可能说服力更高呢。”
冷静点冷静点，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快速咬一下舌尖，捏着结弦肩膀的手逐渐发紧。
他先是静止，然后瞪大眼睛，耳朵迅速漫上来一股粉红色，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三两下用被子把我裹起来扔到床上，手脚并用地抱住，鼻尖贴在我的侧颈旁边轻轻翕动。
我一脸懵逼。
“睡觉。”他贴着侧颈的肌肤，一边蹭一边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耽误你训练。”
“不然的话……”声音突然微弱下去，细听之下还有点委屈，“不然的话，你又会说要离开我的话了。”
我缓慢消化了这一小段话，艰难转着身子面对他，侧头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带着商量意味：“但是，yuzuru。”
“能不能别把我裹这么紧……这样我也是睡不着的。”
“你抱着我吧。”我说，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抱抱我吧，yuzuru。”
如果是在这里的话，就可以不去想外面的一切，就可以不用考虑即将到来的所有困难，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我爱你了吧。
抱住侧腰时还忍不住把脸颊贴在他侧颈上蹭了蹭，有东西就这样顺势抵住大腿根，隔着布料贴在肌肤上，筋脉跳动，多少有点硌人。
羽生先是尴尬，然后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微妙地顿了几秒后小声开口：“真的一会儿就下去了。”
我没吭声，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颈间好闻的香味带着体温，莫名其妙就变得安心起来。
——
鼻尖的味道有点咸腥。
湿滑粘稠的液体顺着侧颈向下漫，一部分被浴袍柔软的布料吸收，另一部分沿着肌肤往下，浴袍领口大开，就顺着沟的位置向下淌，腰间有点潮湿起来。
鼻尖上也挂了一点，摇摇欲坠之后被重力往下拽，凝成一滴掉在了领子上，我下意识舔了舔嘴边，感觉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秒。
一直在耳边响彻的喘息声戛然而止。
其实还没搞清楚状况，突然像是抱小孩一样被从地上抱起来，映入眼帘的大腿肌肉像是古希腊雕刻家最完美的艺术作品，只是艺术作品中间的东西，大小就略微有点吓人了。
我醒了大半，感觉唇瓣被人轻轻啄了一下，烫人怀抱的主人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像是在训不听话的孩子：“我都说了不要了。”
可是明明他自己的语气都很绵软。
我下意识开口：“不脏。”
“不是这个问题啦。”他露出一种难为情的表情，“你知道我不好意思。”
唇边残留的液体被擦去，力道不算太重，我觉得身体多少有点不受控制，像是不适配的机器人身体和大脑，迷迷瞪瞪，好不容易缓过点劲来，略微抬抬眼，撞进一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里。
茫茫然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不敢相信，对方本来还笑着，对上眼睛后一怔，先是疑惑，而后露出一点迟疑和犹豫，只不过还没开口，微弱的联系被痛感袭击，我感觉手心好像突然被人用力攥紧了，痛得下意识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