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马超？”
刘羽审视着问道。
“这个，正是！”
在威压的天子仪仗面前，就是嚣张跋扈的马超，都感觉到很有压力。
“听说，姚广孝几次三番的劝你归降，你就是不同意？”
“这个……”
马超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不容易回答了。
从前在自己的地盘上，天王老子来劝降，他都敢直接说不，甚至，还敢直接杀了使者。
但现在这可是都城，皇宫，天子面前！
“说说吧，你为何不臣？是觉得给朕效力屈才了？还是觉得以你那点能耐，能够和朕抗衡？”
马超被问的低下了头，惶恐，憋屈，不甘，各种滋味都在心头。
但他就是不肯臣服，还在咬牙坚持。
刘羽见此，便冷笑一声。
“既然不臣，朕断不会留一个叛逆在朕的疆土上！来人，将此人押往菜市口，即刻……”
刘羽的声音平淡又带着一抹不耐烦，明显是来真的。
生命诚可贵！
关键时候，马超有了求生的意志。
“陛下等等！”
刘羽的口谕这才没有落下。
“说！你还有什么遗言？你是马腾的儿子，朕得给他几分薄面，你有话，尽管说。”
马超松了口气：“我来时，姚广孝说让我去一趟徐州见见冉闵。我若是斗得过冉闵，我就不会臣服！我若是斗不过冉闵，那我愿意给陛下当牛做马！”
马超自以为这个条件很有趣，很符合他的颜面，但刘羽听了后，直接嘲笑起来。
“你是什么身份？你父马腾，不过是当年的一个草寇，你马超不过就是山大王的儿子。冉闵是什么身份？那是灭了异族的功臣，是朝廷三公！常人想见他一面，都得费尽周折，你不过是仗着朕对你马家的眷顾，恃宠而骄而已，居然敢挑衅冉闵？”
这话说的够透彻，直接把马超的家底子都给翻了出来，让马超颜面尽失。
“当然了，这既然是姚广孝提出的，那朕相信，他这样几次设法保你，也有他的道理。不过朕断不能让你继续跳下去！这样，朕给你三个选择，一个是臣服朕，朕封你为将军，让你做姚广孝的先锋大将，一个是给你剃了头，让你皈依，从此成为姚广孝信徒！若这两个你都不要，那么，朕只有斩了你。”
马超握紧了拳头，倒也不是说感觉这三个选择有啥问题，只是他向来在凉州无法无天惯了，如今被人管着，压的他透不过气来，那感觉，可能和悟空被镇五指山下时候的憋屈一样。
“朕没姚广孝那么有耐心，你若是为难，朕便绝不难为你，只要你的脑袋，咱们各自图个清静。”
要我人头，就为清静……
马超心里升起一抹无力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强如马超此时都只能叹了口气。
臣服刘羽，他还是不愿意，
死，他又不甘心。
至于皈依，马超不清楚有啥讲究，不过明面上，听着好像剃头就行。
想想自己如今也算是和老爹马腾分道扬镳了，既然父不父子不子，那这头发，不要也罢！
于是怀着满满的怨念，马超被迫表明态度：“我愿意皈依！”
刘羽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招呼了一名文官进来。
“你跟马超走一趟，告诉姚广孝，马超愿意皈依，让他要从严管束，绝对不能让马超有任何犯戒的地方！但凡朕知道马超犯戒，必取其人头！”
马超跟着那文官出去，路上眉头紧锁，心想什么叫犯戒？
到了槐里后，文官和姚广孝交代了几句，姚广孝起初愕然，随即满面欢喜。
“善哉！贫僧座下有马超，便如佛祖身边多了一尊罗汉，今后总算是有了自己的打手。感谢陛下！”
马超听又是佛祖又是罗汉，满心不解。
“阿弥陀佛！马超，一入佛门皆成空。”
“今日贫僧给你剃度过后，你便不再是马超，马腾也不再是你父亲，马铁、马休也不再是你的兄弟。你的妻子不再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女亦不再是你的儿女。”
姚广孝诵了一声佛号，就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铮亮的戒刀。
马超听他说的这么恐怖，心里不由地一颤。
如果亲人不再是亲人，自己不再是自己，那还活着干啥？
这皈依，属实有些吓人。
“等一下……”
马超此时迟疑起来。
但姚广孝却一把把他摁倒坐在椅子上，此时的马超才发现，姚广孝虽然是个老头，却力气大的惊人。
再想想前几日姚广孝弹出念珠的本事，心里陡然一惊，感觉到姚广孝的实力都在他之上。
就在走神的功夫，姚广孝已经凭着神乎其技的本事，一刀把马超的头发给割了下去，露出了新鲜的脑壳。
看着自己的杰作，姚广孝不住地赞美：“善哉，善哉！”
马超感觉头顶阵阵发凉，还能感觉到姚广孝的鼻息，于是抬头一抹，随即浑身一震！
“我的头发……”
此时，姚广孝已经在盘算着下一件事了。
“你虽说有些勇力，但你生性急躁，莽撞好斗，要遁入空门侍奉我佛，那就得戒了这一身毛病！贫僧为你取个法号，今后你就叫戒杀！”
“戒杀？马戒杀？”马超打了个冷颤，很不情愿。
“马戒杀？罪过！戒杀，你已遁入空门，马腾不再是你的父亲，你便没了姓氏！如果哪一天你要圆寂，也就是死，那贫僧可以为你摆一个柴堆，将你烧死在上面，让你结出金身舍利。”
马超吓得都开始筛糠了，做梦都没想到，自以为捡了便宜的皈依这个选择，居然是最大的坑！
一旦皈依，居然连姓都没了，而且，死后不能土葬，居然要被直接烧了！
窝尼玛！
“既入空门，今后你就得像贫僧一样遵守戒律清规。今后你要戒酒、戒色、戒杀、戒贪吃嗔怒，不然若是被陛下知道你不守清规，那你便人头不保，今日的剃度也就白瞎了。”
啥玩意？酒色都不能了？那我要这长矛有啥用？
马超崩溃，但想反抗，却依旧被姚广孝压着，完全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