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霓刚说了一个字，下一刻肩膀被人握住，对方捏的很用力，甚至在疼痛袭来的同一瞬间容霓松开了手。
余景丞把她拉扯开之后，就收回去了手，那速度快到像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容霓猛的转过头，时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再次看见这张挑不出错的脸。并且一直没用对过话的她一下子有些失语。
肩膀肘子疼得发麻，第一反应没爆发，却是反问：“你什么意思？”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容霓看一眼王颖，转过来头看着余景丞，问：“你觉得我是在欺负她是吗？”
“不是吗。”余景丞不应也不答，声线平淡地反问了一句。他身材比例很好，肩宽腿长，校服经过裁整，淡蓝色的新校服在他身上没有封印颜值，
头发很茂密，天然的黑色，在头顶上松散地分开形状，眉毛眼睛，整张脸完整的露出来。脸部轮廓流畅精致，生的太好p图都会多余的那种脸形。
如果不是他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看着她的话，他还能是那个不用说话的矜贵少爷。
容霓掐紧了手心，点了点头，未等“好”字说出口。
王颖突然向前一步，挡在了余景丞面前，转眼间声音已有了哭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再给你买一份。”
道歉都那么虚情假意，怎么愿意买回来。
容霓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身上的狼狈引来了路过人的目光，她没心思在意。
半晌，容霓在原地看着王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容，和余景丞带着手里的关东煮出来。
明明已经有了好事围观的人，东西递过来的时候，容霓却没接。
她没立刻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王颖，看她脸上的窃喜慢慢消失，眼神开始变得警惕。
容霓无声地笑了下，转过头来，忽然往前靠了一步，指了指自己：“给我赔礼道歉是吧？”
“ok。”容霓点点头，抬眼看着余景丞，“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好像一点都没感受到歉意呢。这样，你喂我一口，我就……原谅她。”
“容霓！你要不要脸！”王颖很大声地喊了一句。
周围的人其实没怎么听见容霓说的话，王颖这一声，二楼都有八卦的人，趴着栏杆交头接耳地传着发生什么了，说什么了，那不是容霓吗……
容霓侧脸掏了掏耳朵，笑：“我没跟你说话。”
“余景丞同学，快点儿啊，这么艰难吗？”容霓笑容很淡，盯着余景丞的脸。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看着容霓和余景丞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起哄地叫了几声。
容霓长得很明艳，橘红色的眼尾上挑……下一秒，她尖尖的下巴忽地低了下去。
血珠在地上溅开散花。
容霓伸手去捂的时候，湿意已经从鼻下传到嘴巴，食指按住鼻子，湿意又从手心流下去。
她闭了下眼，嗓子发干。一天只靠两片干面包撑着，加上昨天熬夜的一系列原因集合起来，她对自己的反应才有了实感。
容霓什么话都没说，用另一只手扒开余景丞，往一楼的方向离开。抽空从裤子里摸了摸，不在左兜子里。
“同学，麻烦帮我拿一下右边口袋的纸行吗？”担心鼻血滴到衣服上，她随手从旁边路过的人拉住胳膊，说道。
对方直接递给了她一包纸，容霓要抬头说谢谢。
舌头差点咬回肚子里。
她脸上的血色从刚才就开始渐渐变白，满手都是血，还不断从她握着的指缝里流出来。
余景丞的目光全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了？”
但此刻他的表情在容霓眼里就是一副问她是不是有病的讽刺，直接打掉了他手上的手纸，“你他妈有病吧！滚开！”
她是真的这口气堵在这儿了，吼完朝着地上吐掉嘴里的血，推开他硬邦邦的肩离开。
只是那张全是血手不可避免地暴露在视线里，容霓没走出多长距离，眼底炫起透明的雪花来。
意识一浅薄，容霓面朝地面躺下去的时候。
心里不分场合地想了一句。
完了，她今天不会饿死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