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婵死了，这事完全出乎张源和青丘念薇的预料。
如果冰月婵死了，现在的冰月婵又是谁？
死而复生？
还是替身？
“但就在神女身死不久，一尊神灵降临冰家。”
苟道德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神情变得前所未有地郑重，宛若在歌颂一段古老恢弘的史诗。
“那天，日月失去了光彩，星辰变得暗淡。”
“我无法形容那是何等伟大的存在，他的圣光宛若来自宇宙深处，又如同跨越了时空长河，自亘古而来。”
“那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神灵，冰家所有神灵加在一起，圣光也不如其亿万万分之一。”
张源听着苟道德的描述，不由有些失神。
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想象那样伟大的存在。
苟道德话音一转，直言道：“然后神女就复活了。”
“额........”
张源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
你搞了半天，就来这么一句结尾，是不是太草率了！？
苟道德何等精明，一看张源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他赶忙陪着笑脸，解释道：“神主，这事真不是老奴刻意隐瞒。”
“老奴也不清楚啊。”
“那尊伟大的神灵太强了，老奴连直面他光辉的资格都没有。而且那尊神灵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是那尊神灵降临不久，神女就神奇地复活了。”
张源倒是能够理解苟道德意思，但还是感觉很不爽。
他瞪了苟道德一眼，皱眉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苟道德低头哈腰，一副忠实狗腿子的形象，献媚道：“嘿嘿，这事最离奇的地方就是这里。”
“神女复活之后，家主就让神女和您订了亲事，据说是天赐。”
“您想啊，神女死而复生，家主让您和神女订婚，这背后要是没有点联系，说出去也没有神灵相信啊。”
“所以老奴就猜测，那尊伟大的神灵是不是和神主有关系。”
张源若有所思。
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或许自己和冰月婵的一命共生，就是那时候建立的。
只是苟道德口中的那尊神灵到底是什么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张源眉头紧锁，突然感觉很烦躁。
他不喜欢这样的未知。
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不对，吾以为，苟神使的描述有问题。”
青丘念薇黛眉紧蹙，一双青色的竖瞳紧盯着苟道德，宛若在审讯犯人一样。
她质疑道：“神灵陨落，天命消散。”
“这世上不是没有让神灵复生的神术，但冰月婵死而复生，为什么会是九重天天命。”
苟道德满脸懵逼，傻傻地眨巴眨巴小眼睛，满脸的懵懂与不解。
他不明白，这和神女复生有什么联系。
张源同样不明白。
他疑惑问道：“九重天天命，和月婵复生有什么关系？”
青丘念薇回想着自己曾经看到的资料，斟酌道：“关系很大。”
“神灵的天命并不是生而就有，需要一个孕育的过程。”
“如果按照苟神使的说法，冰家神女出生的时候就死了。那么按照常理推断，她应该没有天命，或者最低等级的天命才对。但现在冰家神女不仅有天命，还是极为罕见的九重天天命。”
“这很不同寻常。”
张源听得懵懂，但也明白了青丘念薇的顾虑。
冰月婵死而复生，这并不奇怪。
可是她的九重天天命，很不正常。但具体怎么个不正常，青丘念薇自己也说不清楚。
苟道德同样理解得不完整，但也理解了部分。
他恍然道：“原来是这个事情。”
“这事我倒是偶然间听家主和长老们说过一点，好像是那尊神灵为神女从九重天借了天命。”
“似乎是.........”
不等苟道德说完，青丘念薇神情大变，花容失色地高呼道：“不可能！”
“从九重天借天命，哪怕是天道圣尊也做不到。”
“自古以来，九重天天命的神灵屈指可数，怎么........”
青丘念薇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往事，顿时没有了声音。
她瞳孔紧缩成一点，神情变幻莫测，时而震撼，时而疑惑，时而恍然，好似开了染坊一样，精彩绝伦。
青丘念薇神情郑重地问道：“冰家神女现在的年龄是不是二十岁三个月零七天。”
苟道德没有说话，而是谨慎地看向张源。
神灵诞辰可是秘密，不能轻易泄露，否则可能会受到敌人的诅咒与针对。哪怕是苟道德这样的冰家忠犬，也不知道冰月婵的详细生辰。
张源倒是清楚，因为两人订婚需要用到生辰。
他不清楚青丘念薇为何突然关心这个问题，但仔细盘算之后，给出了并不完全的答案：“相差仿佛。”
“原来如此。”
青丘念薇恍然大悟，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不用张源主动询问，她解释道：“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震惊宇宙的大事。”
“大半个宇宙被窃取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之后不久，炎黄神系，奥林匹斯神系等诸多神系的巨头密切接触，纷纷下达了彻查盗窃宇宙时间的命令。这个命令没有广而告之，只有为数不多的强大神灵知道。但直至如今，各大神系仍旧没有找到盗窃宇宙时间的主犯。”
张源和苟道德面面相觑。
盗窃宇宙的时间！
这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甚至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等神通可以盗窃整个宇宙的时间。
那也太狠了！
苟道德瞳孔紧缩，神情紧张地倒吸了口冷气，震惊道：“嘶，神女掌握的法则不正是时间法则。”
“这事难道与神女复生有关？”
青丘念薇没有回答。
因为她也说不清楚。
这事本身就太离奇了。
盗窃宇宙的时间，截断时间长河，这是什么样通天彻地的本事，青丘念薇无法想象。
因为连她的父神，那尊顶着无数光环，威震宇宙的天道圣尊也无法给出答案。
用她父神的话来说，这已经超越了神灵的概念。
截断时间长河，非神灵可以做到。
除非踏足至高境界的伟大存在，或许有着一线可能。
然而在已知宇宙，已知神系，天道圣尊已经是最强的存在了，超越了天道圣尊的至强者，根本就是神话传说！
属于神灵的神话传说！
不过苟道德的这番话，倒是让青丘念薇解开了一个疑惑。
张源的天命，为什么如此特殊！
他的来历大有问题！
要说那尊截断宇宙时间长河的存在和张源没有关联，青丘念薇是不信的。
超越了九重天天命的天命，青丘念薇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道源！
这个词，必然有着特殊的含义。
青丘念薇深深地看了张源一眼，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个念头。
正一、紫霄！
这两个象征了神主至亲的神系，是否可以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