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怕虞沧不信，祁笙特地把前两天送到的文书拿来给她看了，确定上面的朱漆红印不是作假。
虞沧看完什么都没说。
唯有往日里不苟言笑的莫风脸上有易见的喜色。
燕王府的每个人应该都会为这一刻感到欣喜。
晚上。
众人在邑州落脚。
外面等候的人也进来安置。
邑州城内经历过战火，到处都是颓败景象，不过重建正在进行，晚上也隐约看得到灯火，星星点点，像人们心中的希望。
虞沧坐在州府房顶，看着远处为了重建家园而忙碌着的人们，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房顶上又爬上来一个人。
虞沧没有转头。
身后的人犹豫片刻，才开口道：“太子妃……”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祁公子还是叫我虞氏吧。”虞沧向后靠，一只手撑在青瓦上。
青瓦上的青苔弄脏了衣袖，她也不在乎。
“这不合规矩。”
“还是说说你吧，我来邑州之前，就听说有人在组织民兵，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主意？”
按理说，祁笙是罪臣之后，未获圣恩，不得再录用。
但现在边境混乱，秦广尉手边的人手应该也有限，破例录用祁笙，肯定是因为他有过人的本事。
“让你见笑，之前边境一带的情况实在算不得好，边境的守军里出现了叛党，许多城镇州府都因为未设防备，而被偷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若不是有秦大将军及时赶到，边境的情况恐怕还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定下来。”
祁笙徐徐跟她解释。
虞沧之前也大概听说过一些边境的情况，但并不了解细节。
“你应该也出了不少力，相信这次之后，可以论功行赏。”
“为生民立命，原是我该做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祁公子是有大智慧的人。”虞沧点头。
这次她本是打算来搬救兵，但现在看来，秦广尉自己都还要组织民兵守城，他自己的人手都捉襟见肘，根本不可能抽派部队回京。
不过好在某人已经活着回到京城。
虽然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但人还能活着，还得到了那个大家挤破头都想要的位置，应该如愿以偿。
虞沧一下子失去奋斗目标，就又变回之前那个冷冷淡淡的模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她的小团在哪。
祁笙是个聪明人，看到虞沧脸上的表情，犹豫片刻，还是道：“你千里迢迢赶到邑州，是想让秦大将军回京护驾吗？”
他们虽然离得远，但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虞沧也不回避，道：“是啊，不过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我在赶来的时候，京城也没闲着，希望他们能化险为夷。”
顺成帝在这个时候立储，除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同时也是给慕江寒的考验。
大周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如果他能在这种情况下把问题处理好，那就证明他的确有治国之才。
不过顺成帝这段时间脑子不太正常。
也不排除等事情结束之后，他有卸磨杀驴的可能。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我们派人送你回去吧。”